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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莫及的劉義隆,追念嫡妻的若許好處,心裡愧疚無以言喻,親自服縞,輟朝九日,悼念皇后。
潘紉佩興高采烈,就差舉觴慶賀,滋畹宮裡笑語遍及,絲毫悲意都沒有。「陛下此刻自然懷念她。不過劉劭沒了阿母,我何時把劉濬推上去合適?」她滿面溢出笑來,迫不及待地問謝蘭儀。
謝蘭儀警告鮮衣華服的潘紉佩:「娘娘!陛下此刻心思,你可明白?」
潘紉佩閃閃眼睛問:「陛下雖然傷心,不過後宮女子成百上千,他幾日不就忘了?」
謝蘭儀道:「那娘娘可知,陛下在朝堂上,親口說出『撫存悼亡,感今懷昔』,向死去的皇后致意?」
潘紉佩讀書少,這幾個字從謝蘭儀口裡說出來,她一時還沒明白意思,自顧自道:「管她!反正人死了,我就不怕了!」
「陛下您也不怕?」
潘紉佩不知她為何老是潑涼水,不過謝蘭儀是她的「女諸葛」,這連續的警示還是讓她的頭腦冷靜了點,老老實實說:「陛下麼——當然不能不怕,不過他對我不是一向還好?……」
「最不可測是君心!娘娘底下大災將至,若是一閃失,大概就是萬劫不復了。」謝蘭儀冷冷道。
潘紉佩被她說慌了,眨巴著眼睛,半天才道:「不是你讓我放風給劉劭,說『我一去,皇后就病倒了』麼?我當時也奇怪,這不是自誣是什麼?不過,我也信了你啊……」
謝蘭儀搖搖頭說:「陛下的心思,娘娘要好好去琢磨!您多思量思量,我的說法對不對吧!估計陛下很快會來滋畹苑,我們當務之急,趕緊地做好萬全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1)樗蒱,一種木製玩具,看了些文獻,其實還不完全明白這玩意兒怎麼玩,大致是像擲骰子一樣在杯子裡投擲。劉義隆他爹劉裕當年特別擅長這東西,但賭無常勝,後來也是因為玩這東西被賭友暴揍一頓,從此才知恥後勇,發憤圖強,走上了正途,當上了皇帝。好吧,我又囉嗦了,劉裕不是小清新,絕壁魅惑版。
☆、同病相憐
失去的永遠是最珍貴的。劉義隆再一次被「失去」打擊,心頭恍惚,數日不思朝政。十二日天子除服,他脫下為皇后服喪的縞衣,追念著顯陽殿的斯人,而她到了臨終時都不肯再原諒自己,真正是使他愧悔懊喪得無以言表!
他想起太子劉劭的話,心裡對潘淑妃疑竇叢生,細細追查了侍奉袁齊媯的宮人,卻也不聞什麼異樣。但他猶不能篤信,閒步來到滋畹宮,打算自己探一探潘紉佩的虛實。
闔宮縞素,滋畹苑也不例外,四處簾幕都去掉了潘紉佩喜愛的紅翠之色,換用素色和靛色,宮室里沒有焚香,亦沒有樂聲,宮人們斂息屏聲,默默地在宮裡勞作。劉義隆問:「淑妃在做什麼?」
一個黃門答道:「回陛下,娘娘在為先皇后抄經,乞求先皇后早日羽化升仙,超脫凡界。」
劉義隆覺得心裡舒服了一點,點點頭,到潘紉佩所居的地方去看。平素活潑、好熱鬧的潘紉佩,此刻端端正正跪坐在案前,用泥金在素絹上抄寫經書。她一筆字寫得稚弱而乏力,但是一筆一划都很認真端正。劉義隆見之鼻酸,柔聲道:「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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