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螣自己也是囚徒而已。可村民卻利用信奉他的幌子,割斷了通往山外的繩子。
凌邇:「我要把安螣接出來。」
凌明翰:「你想做就去做吧。」
開門的動靜傳來,他壓低聲音,囑咐凌邇:「這裡是他的陵墓,我們是守墓人的後代,他們已經忘記這件事了……地震也許是一個預兆,萬事小心,我和你媽媽都陪著你。」
說完這些,他不再言語,坐在板凳上搗藥。
目睹女兒被人擄走,送到非人非蛇的怪物,他的心裡並不好受,但只有那樣凌邇才是安全的。身為神明寵愛的「祭品」和普通「祭品」之間的差別巨大,要是安螣沒有收留凌邇,等待她的只有被扔下山崖摔死以平息上天怒火這一條路可走。
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人性了。
凌明翰放下石磨,轉頭去看在門後相擁的母女,眼神充滿憂慮。
孫金鳳見到女兒,又驚又喜,抱著她,張嘴還沒說什麼,一串眼淚就掉了下來,哽咽著說不出來半個字。
和安螣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她只能和媽媽說了一會兒話。
「你陳叔給我們送來了一些葡萄,」她把手上那個包裹使勁往凌邇手裡塞,「拿去吃,那裡肯定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
葡萄有著碧綠的皮,粒粒飽滿,晶瑩剔透。
「他這些年也不好過,女兒和老婆都生病了,」孫金鳳嘆氣,「造孽啊。」
被推上去當凌邇的替代品的,是陳t叔的女兒。凌邇還記得她扎了兩個麻花辮到處跑的樣子。她跑得很快,誰也追不上她,笑聲在田裡灑下一串如同氣泡般的脆響。
凌邇收拾了一些能穿的衣服,從家門後的小道悄悄回到了禁地。正門已經被鎖上了,不知是誰掛了兩把銅鎖,鮮綠的銅鏽如同青苔焊死在上面。
她先把包裹扔了進去,再撐著往上,坐在了窗台上,往下一跳,躍進了一個檀香味的懷抱。
安螣的手指有種古樸的韻味,應該撫琴弄墨的手,卻勾著她的衣服,不客氣地翻來翻去。安螣沒有從凌邇身上找到除了藥味之外的第二種味道,總算消停了,問:「阿姐有沒有想我?」
「我才離開了兩個小時。」
「可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凌邇掛在他的腰上,勾住他的脖子才能保持平衡,艱難地應付他熱情的索吻。
「等等、唔!」
發出一點水漬的聲音。
相比於前兩天安螣隱忍克制的狀態,現在他只想胡作非為,鬧夠了,滾燙的臉頰貼在她的胸前,懶散地甩著蛇尾。
蛇尾立著,像是一根天線一樣,不時又扭轉一下,色氣地勾著她的腳踝手腕,收縮間翻出雪白的腹鱗。
「我好難受。」他呼吸著凌邇身上清苦的藥香,只想就這樣睡過去。身體又在痛了,蛇瘋狂的囈語不知從哪裡鑽出,繞著他的耳爬行,春天是瘋狂的季節,他就也要和動物一般去交合,去放縱自己的情慾,才不算違背本能。
凌邇給他餵了一顆葡萄。
青色的果皮薄薄的一層,在獠牙刺入的瞬間皮開肉綻,果肉顫巍巍地流出來。在她的指尖留下一串甜膩的汁液。
安螣玩著她的頭髮,手指去碰她別的地方。
昨天在她身上的標記還沒褪下,他又沿著它的邊緣重新烙印一串碎碎的紅色。
她的身體和他的不一樣,充滿著鮮活的氣息。哪怕在他生活的那個,凌邇也絕對是被少年追捧的美人。
是不是他生錯了年代?要是當一個普通的山民,也許已經和她組建家庭了。長命百歲,誰愛要誰拿走。
他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纖長的眼睫下,碧色的瞳孔不知何時染上了點點血色。
他身上燙得過分。
凌邇有些擔憂他的身體。想讓他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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