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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好的徵兆。無論如何,這幾天她必須行動起來了。

紅線是限制他外出的罪魁禍首。只要他跨出門口一步,蘊含著詛咒的紅線就會把他拖回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在嘗試無數次後,他只能接受了現實。

安螣散發坐在床上,心裡沒有那麼多的感觸,好像只是聽到了一個與他無關的傳聞,他對凌邇的興趣遠比手上的紅線要大。

安螣跪在凌邇身側,散開的衣襟露出緊實充滿力量感的小腹,他遺憾道:「我還以為是阿姐想玩點別的花樣呢。」

冰涼的蛇面貼在她的手腕上,他的手指豎在凌邇的唇間:「噓。只是做點別的。」

第27章 蛇面

凌邇十分關注山下發生的異常, 這讓安滕很不滿。

「我的父母還在山下,」凌邇說著,眉頭緊緊皺起, 神色中充斥著憂慮, 「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安滕靜心聽了半晌:「他們沒事。」

現在還離不開凌明翰,他是醫生,對村長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父親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可村長的威望之大, 一個村莊都聽他使喚, 防不住有人聽他的教唆, 偷偷給他使絆子。

老人年紀已經高了, 她何嘗不想把人接走。可這次回來她發現, 滕村的周圍甚至修建了一人高的柵欄……

凌邇嘆氣。

不知最好的機會是否已經來臨,讓她能折斷這根腐朽的枯木, 迎來新的生機。

「房子都塌了, 災民被安置在祠堂, 」安滕繼續說下去,有些幸災樂禍,「有人發現了老頭子藏在祠堂下面的金條。」

「嘖, 不知是哪家的小鬼。總算做了件好事。」

被安滕熱鬧的當事者在焦頭爛額。

祠堂擺放祖輩的牌位,最頂端是安滕的神龕,往下有當年第一批遷往這裡的修墓人,等到穩定以後, 幾乎全是歷代村長和他親眷的名字。

幾百年過去,祠堂裝不下死者的牌位了, 於是村里集資,重修了祠堂。

村長乘機將斂財集來的錢換成金子, 埋在了地板之下。

聽到有人撞開了祠堂大門,他瞬間心肺驟停,拋下拐杖,快速衝到了祠堂,氣急敗壞就要把人趕出去。

木板被粗暴翻開,黃金的光芒閃瞎人的眼球。圍觀的人面上都有些驚疑不定。他們過慣了貧窮清苦的生活,突然發了橫財,總讓人有些遲疑。

村長暴怒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老祖宗的祠堂只能過年開,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凌二伯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拖長音調:「老哥,不要激動。外面都被震塌了,只不過進來避難,祖宗肯定會原諒我們的。只是這些金子……」

他作勢要把它撿起來,被村長狠狠打了一下。

「這也是你能碰的?」

凌大伯:「哈,這話我不愛聽。這肯定是神仙賜下來,供我們修房子的,見者有份,你還想獨吞?照我說,不如給每家分一塊,放在家裡鎮小鬼也是極好的。」

村長環顧一周。

期盼看著他的人都是些面黃肌瘦的災民,村里吃不飽,首先遭殃的就是窮人。滕村的房屋使用泥土砂石堆砌,買不起砂石料,分家就只能睡在草屋。兩場地動下來,家散了個遍。

他心軟了片刻,但堅決地選擇了黃金,「不管怎麼樣,這些金子先由我看管,之後再決定怎麼分配。」

他的話讓村民失望無比,但很快,他們又像忘記了這件事,反抗像是滴入湖心的水滴,掀起微微的波瀾,很快消失不見。

金子在這種地方根本花不出去,他們只知道黃金貴重,但不清楚它具體價值幾何。

陳叔冷眼看著對著村長點頭哈腰恭送他離去的村民,冷哼一聲,端著藥餵給自己的女兒。

陳小小比凌邇只小了兩歲,身材幹瘦,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她小口小口吞咽著藥水,喝得只剩下藥渣,才把碗放進陳叔的手心。

「我困了。」

「剛喝完藥,起來走兩圈。」

凌越華身上還穿著麻衣,神色平靜地在陳小小手心放下一枚山杏干。

陳叔起身和他寒暄:「身體如何了……你媽也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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