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躺在地上,渾身僵硬,激動地吐出幾口白沫。手邊倒了個杯子,茶水在地上蔓延,漏出來的卻並不是茶葉,而是切碎的五錢草。
五錢草能陣痛,但過量使用五錢草能夠使人陷入麻痹狀態。凌邇交給凌t明翰的草藥派上了用場。
凌大伯被凌越華和張叔一左一右按在座位上,怒目而視。
剛才村長找他商量一些事,說得口乾,舉起杯子喝了一口,人都躺在地上動不了了。看著像中風。他還沒來得及喊人,就被衝進來的人控制住了。
凌邇姍姍來遲。夜色給她鍍了一層冰冷的光。
她低頭凝視著村長的醜態,不顧風衣可能會沾上地面的灰塵,蹲在了他的面前,「我一直都很尊敬您的,只是這段時間我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弄到現在這種地步也是不得已。」
村長:「唔唔唔!」
這個賤人!他什麼都還沒有做!當初就應該果斷把她殺了,螣村就會永葆穩定安寧,不會連祠堂都保不住!
凌大伯說出了村長的心裡話,他嘆了口氣:「凌邇啊,我們是看著你長大的,一家人說不出兩家話,打斷骨頭連著筋呢。我知道你只是心裡不平,對我們有怨氣,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祠堂你已經燒了,要是想要錢,也可以問你村長伯伯要。不如各退一步,先把我們放了?」
「您覺得,」凌邇笑著問,「用錢就能打發走我?」
她的笑容溫柔無比,從彎起的眼睛到微微上抬的唇角都找不出一絲攻擊性。
「我不是這樣想的哦。」
她抬起手,角落裡的凌越華走出,將刀放在了她的掌心。
冰涼的刀身貼在村長的脖頸處,她開玩笑般用手裡的銳器拍了拍他的手背。
「伯母的孩子都是怎麼沒的?」說完這句,她輕笑了一下,「啊,這個我知道,全都被大伯父丟掉了呢。」
坐在角落裡的女人開始默默流淚。
祖上的規矩啊,性別即是原罪,從被獻上的是「神女」而不是「神子」就能看出。螣村一共有五百多人,然而女孩的數量卻寥寥無幾,後來竟然讓年紀不夠十八的張小小頂替凌邇的位子。
凌邇繼續說:「請您回答我的問題吧。」
「為什麼關掉三舅的學校?
「明明吃不飽飯,每年要交那麼多的糧食用來供奉祖宗。」
「要是我沒有認識安螣的話,現在會被你嫁給誰?」
凌邇的笑容一點點被掰平。
總是帶著溫和表情的人忽然不笑了,模樣看著有些恐怖。
「您該不會以為我都沒放在心上吧?」
「我啊,想讓你們償命呢。」
她的第一份工作是殺魚。圍上防水的塑料圍裙,沉默寡言地站在攤位上等待顧客挑選。木棒利落一擊將魚拍暈,魚頭刀將它開膛破肚,挖出內臟,魚鱗簌簌地從刀尖剝落。
死掉的魚眼中蓄了一汪水,眼神漸漸僵硬,失去生機。那時候她就在想,原來掌控生死的感覺是如此奇妙。
螣村像是某人的玩具屋,村民是吊著絲線任人玩弄的木偶,在扭曲的規定下一日日循環空洞的日常。沒人提出抗議,不代表不合理的「正確」不存在。
現在握住的刀與那時候沒有任何不同。
從她身上索取的東西,經過數年的累積,現在到了她收取回報的時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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