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楊笑了,「為什麼我要喝藥?」
謝岩愣了下,也笑了。
「對,你不喝藥。」
沒病就不喝藥。
很快,到了他們。
陸楊坐下,把手搭在脈枕上。
人多,郎中看病流水一樣,手指往陸楊手腕上一搭,就要提筆寫方子。
郎中拿到了筆,落筆之前頓住,回過頭又給陸楊摸了個脈。
「哦,你不是風寒。」
這郎中鬚髮皆白,長得很靠譜。
謝岩跟他說:「我夫郎經常肚子疼,他說是笑岔氣,您給看看?」
老郎中手指一直沒離開陸楊的手腕兒,聞言嗤笑了一聲:「笑岔氣還用來我這兒費錢?」
陸楊幫著謝岩:「瞧您說的,我夫君疼我不行啊?再說,我們要是懂,也不來您這兒了。」
老郎中讓他伸舌頭。
陸楊警惕得很:「幹嘛?」
老郎中指指他後邊排隊的人:「不看就走。」
陸楊老實伸舌頭。
伸完舌頭,又聽話解開棉衣,被人摸了肚子。
謝岩的眼神也不對勁兒了。
但陸楊被老郎中摁兩下,馬上露出吃痛的表情,他就顧不上別的,忙問:「怎麼樣?他是哪裡痛?」
郎中不理他,問了陸楊一串問題。
是脹痛還是隱痛,食慾好不好,會不會吐酸水,平常有沒有重壓感,吃飯痛還是空腹痛的。最後還問了什麼時辰睡,什麼時辰起。平時幹什麼的。
陸楊被他問得心裡發緊,說著說著,手心都涼了。
然後老郎中看看他倆,提筆寫了方子:「還年輕,能養養,去抓藥吧。一副藥三碗水,沒銀子就煎兩次,煮六碗。吃一個月的藥,再來摸個脈。」
陸楊問他:「什麼病啊?」
老郎中只顧寫方子,拍桌上就叫下一個。
陸楊不滿意。謝岩看了方子,跟他在旁邊站著。
方子寫得簡單,正反兩面的字。正面寫著幾個症狀,外邪犯胃,飲食不節,胃脘痛、肋痛、腹脹悶等,又寫疏肝理氣、和胃止痛等醫法。
反面寫著兩個方子,分丸藥和水藥。
丸藥是醫館煎藥過後製成藥丸,吃起來方便,要等七到十天,也更貴。一貼藥三兩銀子。就夠吃一個月。
水藥是抓草藥回去煎煮,有錢就一副煮三碗水,抓一包藥,吃個七天。沒錢就煮兩回,抓一次藥,吃半個月。省錢的法子,一個月要一兩銀子。再拮据一點,一個月五百文錢。
他們手上沒多少銀子,折中一下,吃水藥,一副藥吃七天。
先吃一個月,下個月再看看病情有沒有好轉,藥方換不換。
謝岩趁著病人起身的空隙,抓緊問老郎中:「先生貴姓?我夫郎這個病需要吃多久的藥?這藥傷身子嗎?平時我們要注意什麼?有沒忌口的?」
謝岩裹著灰撲撲的長棉衣,瞧著有點體面樣,但看不出來是書生。老郎中見他是看完方子才問的話,就讓他坐下,跟他再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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