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無話,他們一行人半走半跑的去衙門。
狀紙已經遞上去,還要再等上溪村的人被捉來,到的時候,縣官還沒坐到堂上,他們需要在外等一等。
羅大勇領他們去金師爺的值房坐,金師爺把狀紙念了一遍,問謝岩:「謝秀才,以上有無錯漏?」
這份狀紙,謝岩都會背了,絕無錯漏。
狀紙之上,陸楊跟他商量過好多次,謝家三個叔伯和村長張大石是絕對不能輕饒的,尤其是張大石和謝四財。
這兩個人,一個是起因、是源頭,一個是助力的幫凶,不然他們母子不會過得這樣慘。
別的村民,哪怕是像傻柱和二喜家那種鬧得大的村民,也不能捉來辦了。民眾是會被煽動跟風的,他們現在已經退了,願意說謝岩的好話。要是捉了他們其中之一,別的村民心中惶惶,說不定會被謝家的族親還有張大石的家人煽動,過來倒打一耙。
人言可畏,發聲的百姓多了,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這樣就挺好。
他們在值房等了快半個時辰,清早去上溪村捉人的衙差才帶人歸來。
上溪村也有村民跟來,主要是謝家的族親和張大石的親人。再有傻柱和二喜的家人。
這夥人不敢進衙門,又實在好奇,前門後院的轉悠張望。
衙門寂靜,在外頭不出聲,可以依稀聽見一些話。
本縣的縣官也姓張,說起來跟張大石是本家。
張大人體貌端正,面相方闊,瞧著很正派,驚堂木一拍,地上跪一片。
秀才有功名,見官不跪。餘下人都跪了。
陸楊跟趙佩蘭還在值房待著,等傳喚,沒去衙門裡擠著。
謝岩懂規矩一些,作揖行禮後,只等張大人問話。堂下跪著的四個人卻胡亂喊冤,擾亂公堂,一人挨了三棍子,老實了。
張大人看向謝岩,眼睛把謝岩打量了個遍。
他已經聽金師爺說過,這是個讀書的好苗子,自入學起,任何考試都是拿的魁首。
說起謝岩的名字,他有印象。謝岩考秀才,其中一份卷子還是他出的,他批改過。
縣官治理一個縣的民生,人才培養也是政績之一,縣學那邊的事,張大人很少插手,因為培養人才實在太難,指望這處,就跟指望祖墳冒青煙一樣。
像他本人,也是科舉入仕的。他知道難度,沒把秀才功名看得太重。
沒想到,縣裡僅有的一根好苗苗,差點被人禍害沒了。
他不指望,也沒說不培養啊。真是豈有此理。
再看謝岩這一身破棉衣,人收拾得精神,衣衫破爛,看不出半點書生樣,也是可憐。
他讓謝岩先說。
謝岩是遞狀紙的人,先「告狀」,再看看這些刁民如何喊冤。
這是年前就開始準備的事,謝岩無法不想。他過心太多遍,如今置身公堂,兩眼婆娑,開口就哭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兩行熱淚,看得張大人心有所感,與他說道:「你說,有什麼委屈,本官為你做主。」
謝岩再次作揖,聲音哽咽:「學生要謝謝朝廷,張大人治下有方,讓我每個月能領些銀錢和米糧,讓我和我娘有口飯吃,不然我們早被逼死了!」
這都是虛話,那點銀米,根本不夠養活兩口人。
不過他肯捧,還這樣真情實感,張大人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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