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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我不爭了。」

「王爺……」我此時不知怎地想起十年前皇后去世的那個雪天,他獨自行在寒風當中,眼淚將衣袖沾濕結冰,卻咬牙一聲也不出。

「遺詔,我明日一早便送到東宮。」慕恆垂著頭,酒似乎已醒了。

我眼睛一張,還想問他,卻被他手一揚止住。

「回皇兄身邊去吧。」

我心亂如麻,沒再說話,只把劍插入鞘中,拱手算作告別,便逃也似地轉身朝外走。

到轉彎處不由回頭一望,只見他又獨自面朝湖坐下,拿起一壇酒,而鮮紅的血蜿蜒浸入他雪白的袖口,慢慢暈開來。

太他娘的嚇人了。

我一路疾行出了桓王府,悶頭走到了東宮才緩過勁來,一立定,回想方才的事恍如隔世,回宮路上所見所聞更是什麼都記不清了。

我戳在院子中間,任夜風打在臉上,方才被嚇沒的醉意這才一點點湧上來,令我雙頰發燙。我於是伸手拍自己的臉,不由又喃喃一遍——

太他娘的嚇人了。

回想當年一雙眼差點把我都媚住的秋紅姑娘,我不由深思,這些年,慕恆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的品味如此急轉直下?

正思索中間,秦信從院子拐角處現身,一溜煙跑到我面前:「頭兒,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和桓王……相談甚歡,呵呵。」我避開他的眼神。

「哦,口風探得怎麼樣?」他將我往院子裡讓,邊走邊道,「太子爺還有些擔心呢。」

「是嗎?」我心中一暖。便聽見那邊說:「可不是,頭兒你要是折了,誰干明天的活兒?」

我翻了個白眼,咬牙說:「什麼活兒?」

「彌都來的急報,西戎國的小公主已經到鳳寧驛了,明日便要抵京。這公主好排場,要住百花叢里的園子,對著月的碧紗窗,金絲繡的被,白玉雕的床,還點了鐵面給她做侍衛。」

「金絲繡的被,硌不死這蠢貨,」我哼了一聲,加快步伐,「我堂堂九門提督,給蠻子提鞋,不去。」

「哎哎哎,頭兒,」秦信忙跟上,「你可想清楚了,這小公主可不是沒的要這些,聽說西戎老國王要把這唯一的女兒嫁給咱太子爺,此次來便是議婚的,咱們不好好伺候,少不了得罪了未來的主子。」

我腳步頓住了,腦子似乎一下子慢了下來,過了不知多久才開口:「太子應了嗎?」聽著這聲音,卻不像自己的。

「十有八九是應了。與西戎和親當然是好事,再說如今剛因皇位之爭亂了一遭,新主即位若惹怒了西戎國,總不是好兆頭。再說了,聽說這公主天香國色,與太子爺可是天造地設。」

原來禮部尚書今天是說這個。

我低眼,說了聲「知道了」,便疾步朝我的屋子走去。

秦信在後頭喊:「頭兒,那這差使你應是不應啊?」

「既是太子之命,何有不遵之理。」我答。

月色盈庭,我笑了一聲,仰頭,嘆道,慕恆啊,今夜的風還真是涼。

第二十章 小公主大作戰

當夜,我心亂如麻,無法入眠。不知是不是慕恆的女兒紅的作用,我一閉眼,腦子裡就不停閃過亂糟糟的畫面。慕恆和太子的兩張臉不停輪換出現,花燈似地,耀得人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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