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雯聽了這話,便也放心了。
她輕輕抬起下頜,幽幽道:「殿下如此不棄,旻雯再也不想出宮了,只願為殿下,肝腦塗地。」
「好女孩兒,」謝煜十分動容,握住旻雯柔軟的小手,垂下頭,薄唇如燕尾點水般輕快地掠過女子豐滿的紅唇,他喟然自足,「太子妃若有你一半可心就好了。」
旻雯心裡暖流涌動,心中對這個男人更崇敬仰慕了幾分,忍不住將身子輕如飄絮般地貼近,靠向他寬闊溫暖的懷。
閉上眼,感受這令人沉醉的幸福。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離開東宮,自打成了太子的人那刻開始,旻雯就在心裡發誓這輩子只會愛殿下一人,她也不求許多,只求,殿下能如初見那般,偶爾給予她片息溫存,她就知足。
不過一息之間,旻雯驟然感到脖頸一緊,一股窒息般的感覺侵襲頭顱,她錯愕地睜開眼。
揚眸,上方是太子頂著月光的一張臉,和善,微笑,充滿了憐意。
他掐她脖頸的手愈來愈用力,旻雯的臉漲得紫紅,無法喘氣,更無法說話。
她只能瞪著魚目般的眼珠,錯愕地質詢他。
為何。
謝煜柔聲道:「你知道孤太多事了。旻雯,好女孩兒,孤想,你會願意替孤分憂的,那就為了孤,再做最後一件事吧。閉眼,一會兒就不痛了。」
旻雯無法閉眼。因為她已經沒了閉眼的力氣。
謝煜加快收緊五指,將她的喉嚨掐得如玉淨瓶一樣細,直到旻雯完全咽氣,頭顱似一片被秋風摘下的落葉,癱軟地倒向旁側。
謝煜撤了手。
她迅速花鈿委地。
男人的臉色浮現出一絲動容,他抱住了旻雯的腰肢,將她嵌入懷中。
謝煜的嘆息里充滿了對落紅易逝的感嘆和垂憐,看著已經身亡的女子,在旻雯的顱心淺淺地一吻。
「孤會記住你的。」他輕輕道。
*
孤月隱匿,殘宵已盡。
東方的天浮出海水一般的深藍,在那片沉澱下來的藍中,又輕翻了一桶羊脂玉色澤的乳白,兩色雜糅,深淺不勻。
沈棲鳶自拔步床上甦醒,睜開朦朧的眸。
昨夜,就像經歷了一場大戰,此刻她的身上沒有一處不作痛的,尤其是兩處。
一處是她的脖頸,被白綾勒得留下了後遺症,一直到現在,仍然令她有緊悶不適感,一處是私密之處,火辣辣的,很是刺痛。
撥開簾帷,時彧還沒走。
他正在榻前,穿著他的裳服。
時彧背身向她,聽到身後的動靜,少年手指扣著腰間的蹀躞,回眸。
「醒了?」
只是一句看似再普通不過的問候。
但因為發生在早晨,發生在內寢里,沈棲鳶的臉色不太自在。
她伸足點地,勾上木屐,自拔步床上緩慢起身,走向時彧。
伸手,接過了他腰間的蹀躞帶。
時彧見她拿去了,自己也不再動手,橫開雙臂,任由她為自己穿戴。
沈棲鳶柔軟纖長的臂膀繞過他的後腰,將時彧虛虛籠在懷中,少年的腰,窄而結實,充滿了蓬勃的爆發力,可以一往無前、無數次擊碎她,沈棲鳶的腦中掠過那些充斥了欲的碎片,臉色不禁泛著燙意。
時彧低下頭,只能看到她滿頭青墨的髮絲,似流泉飛瀑般一瀉流下。
側過眸,自她梳妝的菱花鏡中,終於瞥見了女子發紅的臉頰,躲閃的軟眸。
時彧輕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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