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從他的胸膛滾出來,卻震得沈棲鳶手麻。
好不容易替他整理好了蹀躞帶,待要離開,時彧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沈棲鳶。」
女子聞聲,仰頭看向他,烏眸婉婉,平靜而柔和,似鋪滿月光的一泓海水。
時彧的心跳得很快。
舌尖滾了滾,他再度啟唇,道:「昨夜已經有所耽擱,今天我是必須去京畿大營了,營地里出了點事情。但你放心,少則一兩日,多則三五日,我定再回來。」
沈棲鳶對時彧要出遠門這件事沒什麼感情,因此也沒任何計較,輕輕地、慢慢地頷首,只應了一聲。
時彧知曉她好不容易認了命,強行地轉變了長久維持的心理認知,恐怕都還沒有消化,現在的她,對他根本無一絲男女之情。
但昨夜裡她投繯自縊給他帶來了深重的陰影,時彧不敢得寸進尺,要了她的人,一夜之間,又想來貪圖她的心。
沈棲鳶沒有說話,她替時彧檢查著,身上還有沒有不工整的地方。
時彧身上穿的是武將常用的圓領勁裝,衣上唯兩側袖口有用銀線勾勒而成的忍冬藤蔓,旁的再無贅飾。
衣料是細綢,摸上去質地光滑柔軟,很貼合皮膚,撐出了他肌肉線條分明的輪廓。
從上整理到下,時彧被呵得發癢,他忍不住道:「我一個武將,用不著打扮那麼精細,出門去騎個馬衣服立馬皺了,理或不理到了營地都一樣。」
沈棲鳶堅持不肯聽勸,手指扯過時彧的下衫時,伸手觸碰到了他的膝蓋。
右膝上的護膝已經磨損得不成型了,戴著也收效甚微。
時彧和他的阿耶一樣,對料理自己,照顧自己這種事是非常粗糙的。
有些東西壞了,用著不舒服了,他們也不會特意去買。
沈棲鳶以前給伯爺做過護膝,現在給時彧再做一對,也並無不可。
但做好前她不打算告訴時彧。
時彧的膝蓋被她的柔荑撫觸著,一股酸麻的癢意直衝天靈,下意識地往回縮。
沈棲鳶若無其事,溫柔替他整理好衣衫,起了身。
端詳時彧,他本來就生得極好,挺拔的身形輪廓,似峭壁孤松,被勁裝襯托著,愈發顯出英姿勃勃的氣概。
沈棲鳶的目光凝在他的肩上,少年逐漸長成的寬肩,已有了挑起千鈞重任的風貌,的確是她愚拙了,竟看不出在她眼前的,一直都是個風華正茂的少年男子,而非孩童。
昨夜種種歷歷在目,沈棲鳶垂下了螓首。
時彧將她揣入懷中抱住,低頭覷著她,「沈棲鳶。你送我出門好不好?」
沈棲鳶輕輕應了一聲。
時彧翹起了嘴角。
正要說話,門外響起了叩門聲。
原來是時彧叫來的李府醫。
時彧鬆開沈棲鳶,將李府醫請進來。
「替沈姨娘看看。」少年吩咐道。
沈棲鳶折身去替府醫看茶,聽到「沈姨娘」三個字,杯盞碰到了碗沿,發出清脆的「咚」聲。
時彧從前萬分排斥旁人喚她「沈姨娘」,如今,仍然是姨娘罷了。
沈棲鳶垂下濃密的長睫掩蓋了眸色,為李府醫沏茶,請他飲水。
李府醫先看了沈棲鳶的外傷,她的脖頸肌膚雪白,因此那道被白綾勒出來的青紫的淤痕尤為醒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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