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兩人見狀,自然也跟著一飲,此事便就此作罷。
沈湶年紀尚幼不沾葷,端了一副無辜且乾淨的模樣,而息扶藐一向不喜女子近身,所以場上也就李樂一邊在心中罵一大一小兩隻狐狸,然後臉上笑呵呵地留了幾個姐兒。
色、權、酒的氛圍皆足後,陳大人才開口:「聽聞聖上此次派息公子前往崑山勘山況,想要修建牽鄰國商道造福百姓,息公子真是年少有為,依稀記得以前息公子在其父身邊還是半點高的四公子,轉眼間也已長成這般風華的模樣了。」
息府從商,少不得要與鹽、布等大運司官員有交際,但朝中對鹽的把控遠遠比別的要嚴得多,本是肥差這些年也畏畏縮縮了不少。
錢權色之欲誰人沒有,所以各個海關、運司聽聞了通商的風聲後皆眼睜看著這塊肥肉。
陳大人在總監之位坐了不少年,一直沒有幾乎入京更上一層樓,所以動了些別的心思。
先踩著其他運司站到京城去,若是崑山通商路後,第一個要出去的必須得是鹽運司。
陳大人壓下心中的想法,面上笑得溫和。
飲下幾杯酒後,息扶藐臉上也暈出一絲紅,似醉玉頹山,靠在鋪著白狐毛的椅上也染上了楚樓的風流。
息扶藐揉了揉頭,抬起微醺的醉眸道:「這還得多謝諸位世伯兄長的照看。」
陳大人大笑,「息公子言重了,以後我還要沾一沾息公子的光呢。」
直接開口就是一錘定音的話,什麼好處也不給,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李樂聞言正要開口打渾,不經意看見沈湶對他微不可見地搖頭。
思考片刻,又看了眼一旁已露出淺笑的青年,心下微定,暗自冷笑地摸著姐兒的手。
想要從狐狸口中奪食,哪怕是老虎,也得被誆得連條底褲也沒得穿的。
息扶藐撐著下巴,瞭然地頷首:「自是如此,陳兄雖是息某兄長,但實際我也應當稱陳兄一句姑父的,有此情在,姑父想要什麼可只管知會我。」
姑父?
陳大人仔細地想了想,不記得自己有娶息府女子,但見他如此篤定且一臉尊敬的模樣,忍不住越發仔細地想。
想了半晌才在腦中想到,前年收了一妾是息府的旁支。
沒想到息扶藐如此看重情分,不過想想也是,當年息老爺去世得急,息府旁支險些沒將息府生吞,後來息府再次崛起也沒聽聞息扶藐對那些個旁支做什麼。
雖然這些年外間傳聞息扶藐心狠手辣,與他相處需得做好準備,先留退路,但現在面前的青年實在讓人聯想不到,前幾年憑一己之力讓支離破碎的皇商都歸籠在息府的名下,聖人不僅不忌憚,反而信任萬分。
現在看來也沒外人說道的那般,到底是年輕人,再有天賦也抵不過太年輕,容易走錯道,這樣的人恰好可用作事後當做踏腳石,他既摘了污名,還得了權錢。
陳大人對息扶藐的性子多了幾分了解,順勢受下稱呼。
兩人對酒訴了好久,陳大人見青年已經醉得不清,才試探道:「賢侄,不知這條商道通好後你作何打算?」
鄰國冰天雪地,提煉過能食的鹽必定缺少,若是先一步進便是數不盡的前程。
陳大人眼中露出一絲藏不住的貪婪,面上一副憂慮。
青年抬頭狀似思考幾許,黑眸略帶茫然的霧,露出無害的笑:「自然想要息府更好,姑父……與我本是一家人,不知姑父可有此意。」
這話正中陳大人的心,眼眸陡然一亮,按捺心中的激動,還沒忘記世上無人會平白無故地給人好處。
「如此,姑父自不能讓賢侄虧,屆時你我三七而分,如何?」
三七分簡直是打發叫花子,朝廷對鹽販打壓如此嚴,這可算是偷渡了,拿命去換三七,誰干誰是傻子,也不覺得離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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