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至於蕾貝卡……雖然眼下沒辦法告訴她實情,但她是一個聰慧的姑娘,總會用自己的辦法釐清情況,「對了,關於馬拉奇和唐恩。雖然此事與他們無關,但考慮到他們平日對於職責的懈怠,並不適合繼續留在這裡工作。我已經下令將他們逐出埃達城。」
瑟洛里恩仿佛對她的話感到困惑,良久才意識到馬拉奇和唐恩是那兩個僕從的名字。
「我知道這有損你的顏面,但這是必要的處罰。」
「噢,那個沒關係……我對這項處罰沒有任何意見……」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不過我還是有點在意……我是說,他們在離開之前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嗎?」
「這就不清楚了。」希瑟面不紅心不跳地回答,「今天我的行程安排很滿,沒有心情處理這些雜事,只是讓衛兵把他們趕走了。至於後續的事情,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直到此時,瑟洛里恩才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在此之前,他不過是一隻骯髒的小老鼠,靠著廚房的殘羹冷炙長大,晚上和牲畜一起取暖,與高貴二字毫無關係」……馬拉奇當時的話語在她的腦海中響起。希瑟也曾經歷過艱難的歲月,心中不禁對他多了幾分憐惜之情。
也正因為如此,她知道相比蒼白的安慰,轉移注意力更能緩解一個人的焦慮:「事情已經過去了,犯罪者也得到了應有的下場,沒必要再為此操心。比起這個,我更想和你商量一下南斯特的事情——還記得之前提到的水銀嗎?」
果然,一聊到正事,對方就打起了精神:「當然記得!」
「水銀的用途很多,鍊金術、製作顏料、醫療……」
「水銀才不能拿來治療……」瑟洛里恩咕噥,「無論是把它混進藥膏里,還是用蒸汽法治療都是愚蠢至極的做法……」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這一點母親也提到過,但要糾正那些民間廣為流傳的錯誤實在是一件難事,更何況北境的面積如此遼闊,「不過先將目光放在當下。南斯特的手工業非常發達,尤其擅長製作鑲有各種華美珠寶邊飾的玻璃鏡,因此水銀的需求量一直很大。如果僅憑這一點,追查起來恐怕並不容易。」
「也許可以把水銀和銅礦的線索結合一下。」瑟洛里恩提議,「水銀和大部分金屬都能產生非常活躍的反應,唯獨鐵除外,所以運送水銀必須用鐵罐當容器。可以調查一下南斯特有哪些鐵匠或盔甲鋪經常有裝著鐵罐的運貨車出入。」
「好主意。」
希瑟不禁感到很奇妙——她年少時曾經在王都待過一段時間,也與幾名王子有過接觸(當時他們還沒有被阿利斯特清理掉),無一例外都是讓她心生厭煩的傻瓜,如今占據著王座的阿利斯特就更是如此了。
反倒是從未被精心撫養過的瑟洛里恩,性格隨和,又頗有才幹……難道格奈烏斯王死後真有人在王座上下了毒?
「我們後天就出發。」她說,「這次出行你就打算帶黎塞留爵士一人嗎?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增派幾名護衛給你。」
「沒事,黎塞留很強的!」
說完,瑟洛里恩控制不住打了個哈欠,她也感覺到了一絲倦意:「時間不早了,睡吧。」
將吹滅蠟燭後,希瑟躺在床上,心中感嘆真是忙碌的一天。正要閉上眼睛,卻聽見身旁的瑟洛里恩輕聲道:「謝謝……」
她沒有想太多,只是隨口答道:「一匹馬而已,算不了什麼。」
「不是因為那個……當然,那個也很值得感謝。」他說,「雖然這件事和我沒有直接關係,但是雀斑……呃,我是說羅南,他膽敢做出這種事情,說到底還是我平常太過縱容的結果,所以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瑟洛里恩側過身,看著她:「謝謝你沒有因此對我生氣。」
儘管燭火熄滅了,但幾縷月光足以照亮他的臉龐。
可能是不久前才洗過澡的緣故,他的面頰上罩著一層自然而紅潤的容光,玫瑰金色的長髮散落在床單上,仿佛晚霞之下流淌的溪水。他的眼瞳是澄澈的淺藍色,在月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當這樣一雙眼睛滿懷真誠地望著你的時候,內心很難不感到觸動。
然而,這種美麗卻前所未有地觸發了希瑟心中的警鈴。
她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沒有後退——現在瑟洛里恩的心思一定很敏感,任何一點排斥的反應都有可能傷害到他。
「我永遠不會因為別人的錯誤而對你生氣,瑟洛里恩。」她儘可能心平氣和地回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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