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塔樓後,我不禁憂心忡忡:「你們剛才是不是把赫爾格大人逼得太緊了?他看起來很受傷。」
「他會熬過去的。」瑟里說,「比起這個,我們有些信息要和你確認,貝麗特。」
「你未免也太冷酷了!」
「我冷酷?」他翻了個白眼,「拜託,真正冷酷的傢伙在我旁邊——希瑟一開始就知道卡洛琳娜·林奈的名字,她是故意一個個說過去試探他的。」
「什麼?!」
「實在是很抱歉。」希瑟也坦誠道,「我只是想看看赫爾格大人容忍的底線在哪裡,以及他被觸及底線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這樣太壞了!」我感到荒謬至極,「你們這對夫妻太壞了!」
「相信我,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瑟里假裝從空氣中抓了什麼東西放在希瑟的胸口,「給,你人生中的第一個壞人勳章。」
希瑟吃吃地笑了起來。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們要這樣為難赫爾格大人。」我埋怨道,「赫爾格大人是一個好人。」
「也許吧,但他確實給了我們一些存疑的信息。」希瑟回答,「貝麗特,你的記憶力很好,所以我們會默認你給我們的信息——無論它們最後被證明是真還是假,至少都很好地還原了當時的情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暴風雪發生的那天晚上,你說的是'赫爾格大人親眼看到他們被一個黑影拖走了',沒錯吧?」
我用力地點頭。
「然而,赫爾格剛才卻說他'忘不了那雙像狼一樣發光的眼睛和白毛上的斑斑血跡',意思是他很清楚地看到了毛人雪怪的外形,而非一個朦朧不清的影子。」瑟里說,「好好回想一下,貝麗特,赫爾格在案發時到底是怎麼說的?」
「唔……」我很認真地回想著,「是黑影——我很確定他說的是黑影!'一個可怖的黑影抓住了梅特,烏爾里克試圖去救她,結果也慘遭毒手',赫爾格大人當時是這麼說的!」
「我們都相信你。」希瑟說,「然後是第二點,貝麗特,靈媒用盲眼看到的命運之線究竟是怎樣的呢?真如赫爾格大人所說的那樣,具體到了連他和烏爾里克的對話都如此清晰的程度嗎?」
「沒有那麼詳細,約爾根大師說的是'一周前的某個晚上,你與那個黑髮的小伙子達成了一個秘密協議',協議的具體內容是赫爾格大人後續自己補充的。」說著,連我自己都不免產生了一絲遲疑,「所以赫爾格大人……他是在說謊嗎?他和梅特、烏爾里克的遇害有關嗎?」
「尚且還不能確定,必須等勘查完礦洞之後,我們才能得出一個相對可靠的結論。」希瑟說,「不過,情況確實比我們最初預計的要複雜一點。」
「勘查礦洞啊……」我抬頭仰望昏黃的天空,「白晝已經快要結束了,只能等明天再說了……我看到煙囪上的黑煙了,爸爸應該正在做晚飯,今天我們就先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我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忐忑,小聲問道:「如果約爾根大師是假靈媒……是不是意味著梅特和烏爾里克已經死了?」還沒等他們回答,我補充了一句,「不用特意安慰我,告訴我實話就好。」
「事情還不明了,沒必要這麼悲觀。」瑟里回答——不知為何,從他嘴裡說出這句話讓人感覺格外安心,可能是因為他平常說話最不留情面,如果連他都沒有得出最壞的結論,那麼情況或許還沒有那麼糟糕。
就在我微微鬆了口氣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突然騎著馬跑進了村子。
「我是赤岩鎮領主的誓言騎士亞奇。」對方說,「請問當地的執政官在哪裡?我有急事相告。」
「赫爾格大人就住在那邊的燧石塔樓里。」我說,「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赤岩鎮有一名連環殺人犯在執行絞刑前從監獄裡逃走了。」騎士亞奇回答,「犯人名叫拉格納羅克,我正在追查他的下落。目前來看,他可能逃到了薄暮灣附近。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得到當地居民的協助。」
聞言,我的胸口驟然傳來一陣悶痛,像是被某種龐然的無形之物壓住了肺腑。我喘不上氣,世界在我的眼前天旋地轉,周圍人的聲音變成了模糊不清的嗡鳴。我感覺很冷——而當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倒在雪地里時,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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