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斯特欣然答應——他喜歡這個過程,既能幫瑪麗昂緩解疼痛,也能讓他的身心得以放鬆。對於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乳汁的味道有些清淡,但阿利斯特覺得它就像美酒一樣令人沉醉。瑪麗昂將手放在他的後腦勺上,她的溫暖包圍著他,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子宮。
短暫的休憩後,他陪瑪麗昂在宮殿的後花園散了會兒步。
途中,瑪麗昂忽然開口:「其實我倒有點期待見到凱洛公爵呢。」
阿利斯特原本輕鬆自在,一聽到那個名字又冒出了幾分火氣:「不男不女的怪物,見她幹什麼?」
「凱洛公爵不是剛結婚半年多嗎?」她柔聲細語道,「婚姻的甜蜜總是能改變一個女人,不知是否也能改變那位公爵大人。」
嘖,他差點忘了,去年秋季他才把瑟洛里恩送去北境聯姻——收了他的禮物卻還如此行事,真是一個不知感恩的傢伙。
話雖如此,希瑟·凱洛畢竟出身蠻族,也不能指望她有知恩圖報的自覺。倒是瑟洛里恩,真是一個沒用的廢物,在廚房裡靠剩菜餵大的小老鼠果然不能寄予厚望。
不過嘛……希瑟·凱洛的上一任未婚夫是塞德里茨·歐根,真正的貴族骨血,跟那種出身卑賤的私生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既然見識過真金,也確實不會輕易被一顆漂亮的玻璃珠子矇騙。
阿利斯特吻了吻她的面頰:「瑪麗昂,我的愛,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好法子。」
塞德里茨·歐根是一枚好棋子,只要他妥善利用,必然能有所收穫。雖然強迫他去和一頭母牛談情說愛多少有點難為他了,不過為國王服務乃是封臣的義務,哪怕烏爾里克·歐根公爵也不能違抗國王的敕令。
當夜,或許是晨日的怒火尚未散盡,阿利斯特竟然詭異地夢見了德西莫斯——當然了,只有一張模糊不清的臉,淹沒在陰影中,他早就忘記了對方的長相,只記得他也繼承了法比亞王室傳統的金髮——那是如月光般高貴的淺金色,絕非那個廚房野種的赤銅之金。
「別以為你能嚇到我,德西莫斯。」不知為何,夢中的他彷徨又無措,像是一頭虛弱的獅子,「你不過是一個篡逆者,我才是父王真正的繼承人,費昆達斯唯一的國王。」
「是嗎?」那個模糊的淺金色人影低聲道,他的聲音莫名讓阿利斯特感覺熟悉,「那你的臉上為何滿是恐懼?」
「放肆!」他忍不住大叫,「該害怕的人是你!我能殺死你一次,就能殺死你第二次!」
那道影子往前走了一步:「你是一個可憐的膽小鬼,阿利斯特。」那聲音不知何時變為了女聲,有種朦朧而虛幻的感覺,仿佛湖水裡月亮的倒影,「你畏懼我。」影子再次往前走了一步,燭光照亮了他的臉——不,是「她」的臉,那是許多年前的英格麗,那時她還姓凱洛,「你通過憎恨我來掩飾自己的畏懼。」
「你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他沖她咆哮,「你不過是一個長著馬臉的臭女人!你以為自己讀過幾本書就了不起嗎?以為自己懂幾門外國語言就了不起嗎?以為父王對你說'如果你是我的兒子該多好'就了不起嗎?父王把王位傳給了我!你和德西莫斯一樣,都是失敗者!」
這是何等的不公平啊?父王這輩子都沒稱讚過他幾句。英格麗·凱洛不過是一個碰巧在母親的愛護下長大成人的幸運兒,若是他的母后還在,若他的母族沒有與他相隔千里之外,他也能無慮無憂地長大,對學習充滿興趣,絕不會讓英格麗整日引經據典,賣弄她的那點雕蟲小技。
英格麗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阿利斯特無比憎惡這種眼神,就好像他在對方面前衣不蔽體,就好像這個女人看穿了他的一切。她雖然是他的妻子,卻從未愛過他,因為她打從心裡瞧不起他。
國王的佩劍「不朽」就斜置於王座一側,他卻沒有選擇拿起它,而是衝到那個影子面前,狠狠掐住對方的脖子——無論那是德西莫斯還是英格麗都無所謂,他能感受到對方跳動的脈搏,感受到對方的肌肉因為緊繃而顫抖。他感到快樂,他想放聲大笑,他希望整個國王大廳都迴蕩著他的笑聲,那是勝利者的笑聲。
然而下一秒,影子的面容再次變幻,這一次的臉嚇得他鬆開了手。
「你應該感恩才對,阿利斯特。」那張臉說,「英格麗·凱洛是最適合成為你妻子的人選——我只是在通知你這件事,並沒有要和你商量,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點頭。」
第69章
「飼養的馬匹不同於野馬,每日的活動量不夠大,而且有蹄鐵保護,馬蹄很難自然磨損,所以每六到八周就需要修一次馬蹄。」雷蒙德爵士說,「請將鉗子遞給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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