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湛渾身上下陰鬱猶如寒潭,沉沉盯著萍萍:又是這樣,上回奏琴就是聽後複述,撒謊騙人,這回偷聽蔣望回言語,又來騙他。
他已經不想去思考以萍萍的耳力,方才到底聽不聽得到?
也許她不會武功亦是藏拙騙局。
柳湛忽自心底生出一股暴戾,迅速塞滿胸腔,他想直接抬手,攜著萬鈞怒意扼上她的脖頸,掐死這個騙子。
柳湛的視線在萍萍頸上游移,為了抑制衝動,他亦喉頭滑動。
萍萍滿心滿意只有歡喜,見此會錯了意,她把柳湛的眼神讀成一種男人對女人的侵掠,又因為上回餵糖反饋不錯,她記得官人另有三處摸不得,一是耳後的痣,還有一處是喉結。
離得近,萍萍直接踮腳傾身,吻上柳湛喉結,還不是蜻蜓點水,而是含住了用力吮吸。
柳湛暴怒,果然是下賤輕浮的東西!
他要殺了她,立刻、馬上,腦子裡想的是抬手,手卻始終垂著,攥成拳。
柳湛的氣息越來越紊亂,閉起眼羽睫微顫。他一把提起萍萍,胡亂啃了幾口,直到找准她的唇。四瓣相粘,他的手不由自主在萍萍背上挪動,由提改托,兜著她,身也下傾將就她的身高。萍萍本能閉眼,全身心投入,柳湛卻急急睜眼,靜觀萍萍,看她微微歪腦袋,胳膊也搭上他肩膀,勾著脖子,呵,這個下賤的女人,慣會勾。引人。
他自以為眸中全是冷意,又重新閉上眼,配合萍萍。
第四十一章 私相授受
她垂首, 他就默契去咬她的上唇,她再仰頭,他就改粘向下唇, 一霎惡劣, 想就這樣要了她, 卻又不甘心委屈自己,恨上心了,刻意齒上加重, 銜起來再一松, 籍此宣。泄。
萍萍被咬痛,本能咧嘴。
柳湛輕。喘與之分開, 仍闔著眼,雙手捧起她的臉:「那你記起來我為什麼起這個小名了嗎?」
萍萍亦閉著眼:「你嬤嬤當年在娑羅樹下發願,七日七夜,求得你病癒,自此改名。」
柳湛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心中冷笑,蔣望回說的是昭仁太后, 萍萍卻複述嬤嬤, 看來她不是一個小騙子, 而是大騙子:「你上回想起來的那首曲子叫什麼, 還記得嗎?」
「《松入風》。」
「除了我,可還曾重逢別的故人?」柳湛察覺到有人靠近,直起身將萍萍腦袋輕輕按住懷中。
她兩臂緊箍著他, 臉頰在柳湛胸口摩挲,眼睛仍閉:「什麼故人?」
柳湛餘光已經眺向門口,按住她腦袋的手撫了撫頭髮:「就是你失憶前就認識的。」
「沒有啊, 我就重逢官人你一人。」她貼著他,「其他人都找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
柳湛想起她之前金山寺的說辭,勾唇冷笑。
「大人,您在裡面麼?」
柳湛聞聲推開萍萍,上前開門,來的是館吏並驛夫,方才柳湛甩下韁繩就走,不曾交待半句。驛夫牽回馬廄才發現馬鞍上繡著刑獄司標識。
驛館經常有人借馬,驛夫可以幫忙歸還,便問柳湛要不要還。
柳湛笑著點頭:「那勞煩二位大人了。」
他和顏悅色,人又俊逸,館吏心裡親切,不由多說兩句:「我們這縫補洗衣,代煎藥材,跑腿幫閒都能做,大人有需要儘管招呼。」
萍萍聞言也走到門口,館吏和驛夫瞧見,上下打量她,又挑起眼皮去看高處柳湛的臉。柳湛見狀毫不掩飾朝萍萍蹙眉。
她沒瞧見,沖館吏笑:「你們這還能代煎藥?」
話一出柳湛就扭頭端詳萍萍——她還要吃什麼藥?不是停了嗎?
他立馬想到廚房裡餘下那幾包,難道被帶來揚州?
柳湛什麼也不說,只對視萍萍,等她自己開口:「上回蔣小官人勸我聽女醫的,堅持吃一年,我覺得他說得對,是應該把氣血補起來。」
館吏平時也泡黃芪枸杞喝,聞言附和:「補氣的小方子可以長期喝點,有益無害。」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那我以後繼續幫你抓藥。」柳湛不緊不慢啟合雙唇,從來算計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騙之以十,還之以百。
「好啊。」萍萍綻笑,官人總是這麼體貼,就想抬手去挽柳湛手臂,倏地記起林公不喜下屬和親眷親昵,眼下館吏驛夫俱在場,萍萍攥拳忍住。
館吏驛夫客套兩句,與二人辭別,柳湛手放門上,沒有要關的意思。
萍萍伸著脖子,小聲同他說:「他們
叫你大人唉。」
他不是長隨嗎?
柳湛坦然自若:「只是一種稱呼,這館裡誰都這麼叫,我方才不也稱他倆大人。」
萍萍想想,有道理,正準備點頭,柳湛柔聲道:「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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