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柳湛也從深沉的夜色里清醒過來,萍萍側身,手搭上柳湛胸膛,他向下瞥了一眼,沒有挪開她的手,卻也沒摟緊。
萍萍得寸進尺,面頰也貼上柳湛胳膊:「官人你待會還要去處理公務嗎?」
少傾,柳湛慢道:「以後,你要喚我殿下。」
「私下也不行嗎?」萍萍嘀咕,好久柳湛都不應聲,她噘噘嘴巴,做太子真不得自由:「殿下,你待會還要去處理公務嗎?」
其實今日是柳湛特地空出的一日,卻低沉應了聲嗯。
那時候不早了,不能耽誤他,萍萍掙扎著要起身,卻發現大腿完全脫力,頃刻垮下,重坐回床上。
她失笑:「我可不可以再躺會?」
柳湛不動聲色瞥向床單,雖然褶皺髒污,但仍是一床白,仿若雪地。他拽起被褥,蓋住一半床單,而後將身邊萍萍推遠:「先去洗。」
說罷叫了水。
女使們魚貫而入,挪來木桶倒水,萍萍急忙穿衣,掀簾落簾,只在一剎。她原本打算扶牆走過去,哪知人還坐在床上,就有女使服侍穿鞋,一路攙扶到桶邊。女使們嫻熟拉起三扇屏風,將木桶圍得密不透風,卻也顧忌到熱,二女各執一孔雀扇,在桶邊為萍萍扇風。
試水的女使笑問:「娘子且試試水?」
萍萍趕緊手放進桶里點了下,上頭浮的花瓣四散開。
「娘子水溫可行?」
「好、好。」和她以前賣的洗麵湯一樣手感。
女使便攙扶萍萍褪去衣物,踏入桶中。女使們或執勺澆水,或搓背,萍萍僵
硬得一動不動,轉著眼珠看屏風裡還有三名女使端盤佇立,一個盤子裡的胰皂比她賣洗麵湯的還多,另一盤盛放茶點,還有一盤托一件紗衣。
另有一女使,在三女身邊執銅鏡。
萍萍眼花繚亂。
……
帳內,柳湛緊緊盯著綽影屏風和很快氤氳上升的水氣,食指微動,主動割向袖裡劍,幾滴鮮血迅速落在床單上。
他自行更衣,挑開帳簾,屏風外餘下的女使就要下拜,柳湛抬手,示意噤聲。
一屏之隔,嘩嘩水聲。
他悄無聲息步出門外。
門外僅守兩女使,要走一半走廊,到樓梯口,才遇著手執冊文靜候的袁未羅,另有三女使端著寶文、玉如意和一碗避子湯。蔣望回亦佇在旁邊。
沒有納正妃前不能弄出庶子,這碗湯本來就該萍萍喝的,柳湛卻抬手,眾人皆以為是要撤去避子湯,連蔣望回也沒抑住挑眉。
柳湛手卻越過避子湯,指向袁未羅手裡的寶冊:「先不封了。」
定好的御侍,說不封就不封了?
可殿下已與萍娘子確鑿有了夫妻之實……袁未羅錯愕望向柳湛,得不到答案,無措左右張望,最後回頭看蔣望回。
蔣望回抿唇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言。
端避子湯的女使揣測須臾,埋首繼續朝房內走,柳湛瞥著,默聲應允。少傾,他轉頭看向蔣望回,下令:「改為今日啟程。」
*
萍萍出浴,才曉得那件紗衣是此時披身上的。撤去屏風,女使服侍著更衣時,帳內已經沒了人影。
「官人?」她遲疑喚了聲,記起囑咐,改口,「殿下?」
床邊的女使屈膝:「回娘子,殿下已經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方才水聲大,隔著屏風她還緊張,都不曉得官人離開了。他怎麼也不打聲招呼?是突發了急事嗎?
萍萍正揣測著,冷不丁發現床上被褥已全更換。
昨夜的確被他倆弄得很髒……萍萍面紅耳赤。
「娘子。」
萍萍聽見身後呼喚,回頭見一女使端著的木盤上盛著一碗湯藥。
「這是什麼?」她旋即反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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