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就被躺在身邊之人吸引過去,也正是這一瞧,尋到了聲音的源頭,也找到了一路上是什麼東西硌著自己左肩的傷口。
原是曾有然腰間掛著的一個玉墜子,可能是剛剛的輕風打擾了它,便隨著那微風,滾落下來。
喬憶亭伸手拾起那玉墜,越瞧越覺得不對勁,「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喬大哥,這個和你的劍穗好像呀。」
經她這樣一說,他才恍然大悟,不免有些生氣:這小子拿我劍穗做什麼,送出去的東西怎麼還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一邊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沒停,將掛在曾有然腰間的玉墜繞了下來,將它重新掛在雲破上。
豈料,他朝著後背一摸,心下頓時一驚,這不是他的劍穗!
雲破的劍穗仍然安安穩穩地掛在上面,他忽然就覺得手中的玉墜有些灼手,便在唐茉的注視下,又將那墜子掛回他主人的腰間。
仔細一看,其實也能看出區別,雲破的劍穗是一塊青色的玉,而曾有然的墜子是一塊略微晶瑩的白玉。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那玉墜子,眉眼間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也不顧唐茉的眼光,又朝著曾有然靠近了幾分,執起他的雙手,又為他念了一遍淨衣術的咒語。
馬車搖搖晃晃地走著,如果忽略掉一旁狼狽不堪的方平,那麼現在幾人的時光應當是相當愜意的。
玉生煙哼完一首小曲兒後,驀地掀開帘子,「我們尊主咋樣?」
「正在昏迷,可能待會兒就醒了。」
他雖然回應著玉生煙的話,但他的視線卻從未離開過曾有然的臉,看著他冒出細微的汗珠,看著他因為疼痛微微顫抖的眉毛,儼然已經忘記自己其實也身受重傷。
「行吧,你也不要太擔心。」玉生煙看出他的擔心,伸手進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前面馬上到鎮上了,那咱們就先去醫館瞧一瞧。」
被他那麼一拍,喬憶亭疼得立馬回神,左肩的衣衫又被緩緩洇成紅色,冷汗都冒了出來,他朝著馬車外自顧自說著話的人送出一記眼刀,可也緩解不了疼痛的感覺。
他也不再計較什麼,輕輕抽著氣開始運功療傷,一時之間,整個馬車上流動著一股暖流,讓原本有些瑟瑟發抖的唐茉也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他心中盤算著,目前來說只能到下一處休息一段時間,將傷勢養好再出發,至於方平,救不救呢?
「救不了!」:
醫館中的郎中被問得煩悶不已,「他傷及肺腑,依老夫看來,好像丹田還有淤滯,實屬奇怪,反正老夫是無力回天。」
方平死不死的都沒什麼,畢竟他本就對兩人有著莫大的敵意,救他是情份,不救也救那麼著了。況且,要是他醒來再次發瘋的話……
算了,順其自然吧,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喬憶亭撇了一眼躺在病床的人,仿佛看見什麼啊臢一般,迅速移開眼神,拽著老郎中來到另一處。
「郎中,這一位呢?」
身著墨色衣裳的少年面色平靜,只是唇色些許發白,額間還冒著汗,看起來清爽地不行,就連郎中剛剛緊皺的眉都舒展開來。
喬憶亭緊緊盯著郎中一步步地動作,嘴唇緊緊抿著,緊張到不行,生怕這郎中下手沒輕重,可人家緊緊是把了把脈,將望聞問切那一套實施了一番而已。
玉生煙瞧著他那緊張到模樣,拉過一旁的唐茉,輕聲說道:「你看,覺不覺得,此時躺著的不是他師弟,是他娘子。」
唐茉瞅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胡言亂語。可玉生煙好像是想到什麼一般,驀地閉了嘴,尷尬的杵在一旁。
終於,那老郎中在幾人期待的眼神中,抬起身來,一手不住地捋著自己的鬍鬚,緩緩開口,「這位公子,並無大礙,只是有些虛勞,是脾胃虛弱導致。」
郎中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兒,最終定在喬憶亭身上,「不難,先去給他買些吃食去吧。」
他聞言點點頭,順便將另外兩人叫了出去,「唐姑娘,今日嚇壞了吧,先去找間客棧休息吧,我會與你們匯合的。」
說完,不待兩人的反應,他已經竄出數米遠,他要去為曾有然買些吃食來。
聯繫到這種種症狀,他也判斷出個大概,或許這「虛勞」就是他們口中的低血糖。
黃澄澄的水快要和碗邊齊平,細細一看就能察覺上面飄著蒸騰的白汽,與白汽一起散發出來的還有些許甜膩膩的味道,還摻雜著桂花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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