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憶亭」抬眸看向眼前的一男一女,眼神如同冷鐵一般,沒有絲毫的感情,不留一絲溫暖。
他不慌不忙地邁著穩健的步伐,臉上掛著讓人膽寒的笑容,薄唇輕啟,自顧自地說:「凡人渺小,不足畏懼。」
好像在他的眼裡,捏死音容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隨後,他又將目光看向曾有然,那股桀驁不馴卻又沾滿淚水的臉,讓他覺得好玩兒,但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厭惡,「殺掉魔尊,更是易如反掌。」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每靠近一步,另外兩人便後退一步,直到他站定在道場的中間,目光卻定定地朝著遠處望去,隨後便毫無徵兆地騰空而起。
曾有然以為他要走,不顧自己殘軀,立馬追過去,「你不能走!」
誰知那人回頭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隨手拈來一股水流,輕輕一甩,便將追過來的少年鞭笞在地上,引得霧氣剛散去的山上,傳出一聲巨響。
那人只是垂眸瞥了一眼砸在坑底的人,隨後張開雙臂懸在空中,卻未有逃走之意,頭輕輕晃動一下後,便開始施法,他是想要感受出剩下的殘魂在何處。
遠處的雲彩裹挾著天雷,滾了過來,青玄山上空漆黑一片,深秋刺骨的雨水像是刮人骨頭的冰刀,刺在曾有然和音容身上。
不多時,青玄山上便湧出陣陣溪流,那人似乎是想要將整座山上的一切沖洗掉,更似乎是想要將這仙山上的門派給抹掉。
一道閃電劈下,將他臉上的表情照亮,露出一個瘮人的微笑,眸中被閃電的光芒映照著,陰惻惻的,猶如鬼火一般。
驀地,他的頭一歪,直直地墜落下來。
曾有然迎著電光望上去,那人毫無徵兆地下墜,好像自己的心也隨著他一起墜下去,他不管不顧地衝過去,穩穩地把人接住,「師兄?」
果不其然,喬憶亭的眼神中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但他並未回應抱著自己的人,接著他的眼下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仿佛像是再跟什麼做對抗一樣。
他一個翻身便朝不曾設防的人身上送出一掌,自己也摔倒在地上,他從那泥濘之中爬起來,身上的衣裳混著血和泥水,讓他宛若一個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一般。
他的嘴唇也開始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我可能控制不了他多長時間,殺了我吧,就現在。」
這是他能想到,唯一破局的方法。
支無祁的兩縷精魄入他體內實則中正他的下懷,他想著左右不過是多一個人格在體內,那麼就要看哪一個人格能獲得身體的掌控權了。
前面的那幾句話,不過是喬憶亭與支無祁的對話罷了,他被困在自己的識海之中,看著支無祁操縱自己的身體,對著音容和曾有然口出狂言,他雖然無能為力,但也在積極的與識海之中的另外一個「猴子」打架。
而現在,他只不過是短暫的將支無祁定住,根本不知道能撐多久。
他顫抖著伸手,打掉曾有然上前過來扶他的手,止不住地搖著頭,聲音沙啞地喊著,「愣著幹什麼,動手啊!」
他不知道這傳說中的支無祁會不會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他只知道這妖怪定是不能夠被輕易殺死的,畢竟窮盡天下所有門派大能的力量,也緊緊只能將其的精魄分散在四周封印起來。
支無祁的力量雖然強大,但要是真的強,又何必通過奪舍來獲取實體呢?
所以,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殺不死它呢?
「動手啊!」
現在的他,準確的說,是他的體內,有兩個人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而臨床上表現出這種症狀的,大概就是人格分裂吧。支無祁好像在他這裡是占據上風的主人格,他只是暫時控制身體的副人格。
他已經快要失去自己這身體的控制權了,而他們兩個人怎麼還不動手。
他抬眼看著面前束手無策的兩人,就快要崩潰,忽然,他摸到了懷中的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心中一喜,「既然你們都下不了手,那就我自己來。」
他迅速掏出一直揣在胸前的除魔杵,露出釋懷的笑來,便要朝著自己的心臟處扎過去。
除魔杵,他一直都帶在身上,原本是用來提防曾有然的,現在卻要用這個東西來了結自己了,也不知道對這妖管不管用。
「師兄!」看見他那動作,讓曾有然瞳孔一震,急忙出手攔住。
也就是他的喊聲,讓除魔杵在離喬憶亭命門處僅有一寸時,停了下來。
那隻手哆哆嗦嗦地,想要往前送,可似乎又有什麼力量一般,控制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向前,雙方的力量就這般僵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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