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先開口:「以我對自己的了解,我就是窮得當褲子,都不會把這種記憶拿出去賣。」
應逐語氣還是冷冷的:「看來你對自己也沒有多了解。」
岑諧此時對他是十分包容,沒有爭吵,而是舉手做投降狀,說:「不過你說的對,記憶確實是從我這裡流出的,我沒得洗,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
應逐聞言,轉頭看著他。
岑諧收起了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態度,神情非常認真:「不管花多少錢,費多大勁,我會把所有流落在外的記憶卡全部找回來。」
應逐表情複雜地看了他一會兒,語氣好了點:「我們一起找,應該能快些。」
岑諧嗯了一聲,沉默片刻又說:「不過比起我的記憶流出去這件事,你不覺得你的情況更奇怪嗎?」
應逐沒說話,轉頭望向車窗外的夜景。
是啊,岑諧不記得是因為人工海馬體的數據,不管是被盜竊,還是他自己轉讓或者販賣,說到底就是人工海馬體的數據被提取走了。
自己不記得是因為什麼呢?
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他們兩個同時失去同一段時期的記憶?並且本人還毫無察覺。
這件事遠沒有現在看起來這麼簡單,它的可怕之處在於,因為不記得,所以他們甚至無法判斷這件事的嚴重程度。
又吹了一會兒夜風,岑諧率先打破沉默:「先找地方吃飯吧。」
應逐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岑諧啟動車輛,一邊上車道,一邊問:「去哪兒吃?」
兩人也沒有商量,但是心照不宣地默認了在誰的地盤就誰定地方,誰請客。
應逐:「金色維也納。」
岑諧想起上次在那裡吃飯的經歷,實在享受不了那種「高級」服務,看了看路邊說:「別講究了,這路邊的店我看就挺好的。」
應逐轉頭看了他兩秒,沒拒絕,只說:「那你挑家順眼的店。」
岑諧看了一下,最後把車停在一家海鮮大排檔門口,兩人下車進店,找了位置坐下。
爽利潑辣的老闆娘拿著菜單上前,呼呼兩陣風從眼前刮過,兩張油膩膩的菜單被拍在坐上。她笑面如花:「兩位看看吃什麼。」
應逐看了眼菜單,對岑諧說:「你點吧,我沒有忌口的。」
岑諧知道他潔癖犯了,不想碰菜單,就不客氣地自己看了眼,點了幾道菜。蚝烙,凍蟹,鵝紅拼鵝腸,酸梅泥猛煲。
應逐忍不住開口提醒他:「夠吃就行,別點太多,我快沒錢了。」
岑諧覺得他就是胡扯,這人都富得流油了吧,還沒錢。不過這些確實差不多了,於是就跟老闆娘說:「就這些吧。」
「好嘞!」老闆娘收了菜單,往後廚報菜去了。
岑諧這才看向應逐:「沒錢你剛才還要去金色維也納吃飯?那裡不比這兒貴?」
應逐看了他一眼,解釋:「因為那餐廳是我家的,我可以直接簽單。」
岑諧聽不明白了,問:「那你這到底是有錢還是沒錢?」
應逐是巨富不假,但是再富的人也不會把所有錢都揣兜里。家裡的資產都是家族辦公室在打理,應逐每個月領零花錢。這個額度是他當時自己給自己定的,不算很多,因為他本身沒有什麼大額消費,所以完全夠用。
只是最近他買記憶卡買的有點多,限制級的記憶卡都不便宜。再加上報廢的兩台車的處理費,還有前些天幫岑諧付的手術費,他現在身上的可支配現金已經不多了。
懶得跟家族辦公室的人要,嫌他們大驚小怪的,說不定要重新研究他的消費結構,然後湊在一起開會商量零花錢要不要提額。想想就麻煩,反正還有幾天就領錢了。
應逐性子這樣,懶得跟家族辦公室要錢,自然也懶得跟岑諧解釋緣由,只說:「一頓飯我還請得起,你別故意多點就行。」
岑諧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掏出自己的皮夾,抽出一張卡丟給他。
應逐下意識接住,問:「什麼意思?」
岑諧:「你不是沒錢了嗎?這卡里大概有十來萬吧,你先拿著花。」
應逐低頭看著那張卡,抬起頭,神情微妙:「你,給我錢?」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