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又對高佳甯說：「無論人還是物，喜愛越深占有欲越強。但凡我感興趣的東西，我都得攥在手裡，更別提是人。你所謂的開放關係我自認無法從中獲利，就不參與了。」

他說罷快步離開，獨留高佳甯神色凝重地望著離開人的背影，一時難以抉擇。

第25章 添一把柴火

唐應南受傷主要在臉上，不便出門。所以顧曉帆最近一周有空就會去看他，給他帶點吃的和日常用品。

這期間他偶爾會想起程瀚奇，畢竟那晚吃飯自己又喝多了。可對方說過那天在相親，那就證明最近他會和女孩子相處，自己不能打擾人家約會，便刻意不去聯繫對方。

然而程瀚奇卻像沒事兒人似得突然在某天開始了微信轟炸。

就如同之前的驗證信息一般。

這天一早行政查房，顧曉帆的手機在口袋裡不停震動。

周可在一旁悄聲問：「怎麼，家裡有事啊？這麼多信息。」

顧曉帆面上掛不住，乾脆把手機關了靜音。但還是在收回口袋的同時看了下信息：

顧醫生，好幾天不理我，在忙什麼？

顧醫生晚上一起吃飯吧？

顧醫生？

哦不對，不能叫顧醫生了，要叫曉帆……

曉帆，上手術了嗎？手術結束聯繫我！

看著這些信息，顧曉帆突然很後悔答應跟這個人做朋友。社恐如他，當時收驗證信息轟炸時的「頭疼」勁兒又來了。

查房結束，顧曉帆緊接著就上手術去了。

到中午下手術的時候，已經兩點，他拿到手機發現五個未接來電，又是十幾條微信，統統來自程瀚奇。

顧曉帆電話撥過去，對面的人似乎在午睡，懶洋洋地說：「喂，哪位？」

「我是顧曉帆。」

「曉帆你總算回電話了。我以為剛答應我要做朋友的，你就反悔了。」

顧曉帆扶額：「我上手術了。信息我看到肯定會回復的，你沒必要發這麼多條，而且有用的信息其實只有一兩條啊。」

「那也是因為你沒有早點回復啊。」對面的人強詞奪理。

「我才剛下手術，現在兩點。三點半還有一台呢。」顧曉帆看看牆上的時鐘。

「那下班我去找你吧。」程瀚奇似乎情緒很高漲。

顧曉帆的肚子咕嚕叫了起來：「嗯，或者你定好要去哪裡幹什麼，我開車找你集合。我先去吃口飯。」

「幾點了你還沒吃飯？」程瀚奇驚訝。

「不能把麻醉了的病人晾手術台上去吃飯呀，先不聊。」顧曉帆掛斷電話，把手機又放回更衣櫃。

下午手術結束，顧曉帆按時下班。他主動給程瀚奇打了電話。

但一張嘴，這個稱呼又難住了他。程瀚奇可以很自然地「曉帆、曉帆」一直叫，可他卻覺得「瀚奇」兩個字似乎還得等他倆關係再好一點，才叫得出口，於是含糊道：「那個……我下班了，我們在哪裡見面？」

「你直接到門診樓門前，我車就在樓前的車位上，車牌號你記得吧。」

「記不得……」

程瀚奇一頓，低聲像是咕噥著說了一句：「還真是個沒心眼兒的。」

「這跟心眼兒有什麼關係？」顧曉帆扣好羽絨服脖子上的暗扣，挎著自己的包出了辦公室。

「沒事，快下樓。」

顧曉帆把手機放進背包里，恰看到背包里程瀚奇送他的一支護手霜，想起上次程瀚奇說他手皮膚粗糙，而今天一天的手術，他還沒擦過護手霜，便急忙拿出塗在手上。

他攥著手出了樓門立刻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路虎。

朝著車走去的幾步路之間，顧曉凡突然覺得自己著急忙慌擦護手霜充滿了討好。

他已經開始放開自己、改變自己，從放縱飲酒開始。但是在意別人的眼光這一點，卻很難改，就因為對方說自己手粗糙，顧曉帆就擔憂地使勁擦護手霜，是不是也是不自主在討好別人？坐在程瀚奇車上，顧曉帆都沒能打招呼，就又陷入內耗。

「曉帆、曉帆？」程瀚奇把車已經開出醫院行駛在大路上，這麼長的時間裡，旁邊的人一直在發呆，他叫了好幾聲，對方才有了反應。

「啊？」顧曉帆看著開車的人。

程瀚奇笑道：「我問你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