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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靖王扶額,眉頭緊皺,來彥也是他手底下的老臣,十幾年前也是由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重臣,如今人突然就自戕了,心裡五味雜陳,但他如今更加頭疼的,是禮部如今陷入了無主之地。

大靖為何出不了幾個像樣的人才,靖王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也沒有出過限制寒門學子入學及考功司的詔令,不至於貧寒人家都那般愚蠢。

禾苑必然是想讓沈塵塵接替來彥,但靖王卻下令讓來彥的兒子來晉替了他父親的職位。

人人都心知肚明靖王這是動了惻隱之心。

來晉沒往宮裡來,來彥只有來晉一個兒子,得安排喪事。靖王便擬了聖旨,叫福寧公公親自去來府送旨。

李晏貞在殿內一言不發,今日清晨他來宮中與靖王呈報核查詳情,吏部尚書徐章甫也一同來了。

徐章甫在靖王面前直言不諱,不給李晏貞留絲毫情面,當面彈劾他兵部人員懶散非常,戶籍冊子雜亂不堪,甚至出現人與名對不上號的情況,混亂至極。

靖王聽罷也是怒氣上心,直接讓李晏貞跪地不起,後來是聽說來彥自戕在府中,暫且又把李晏貞這事擱一邊了。

徐章甫在一旁,他欲提醒靖王兵部的事宜不可太過鬆懈,就算如今不是戰亂,也要居安思危,不能大意。可上次梁易的事情發生,李晏貞的人都敢御前行刺了,靖王也並沒有給李晏貞定個什麼大罪,就輕飄飄一句罰俸和停職。

此時李晏貞在殿內靜靜聽著一眾朝臣與靖王之間的言論,不語。

讓來彥的兒子來晉繼位於他而言是好事,總比讓那沈塵塵上位要好掌控得多。靖王下此聖旨,正合他的意。

江意秋送禾苑回太子殿,又替禾苑繫緊了風領,特意走在前方側面一點點,替他擋了夜裡的涼風。

禾苑看向江意秋提著的燈籠,燈芯緩緩燃燒著,他思忖著想把沈塵塵抬上去,可又怕過於著急,讓別人直接把矛頭又對準沈塵塵,他一介寒門,只怕是抵擋不住這些老狐狸的暗箭,他的護衛也快不夠分了。

來彥如果真是自戕,有可能是受了誰的脅迫,照冊封大典那幾日的狀態來看,他並不像是要尋死的人。

江意秋那時候捏著他的把柄,他還盡心盡力將冊封大典安排得當就是想跟江意秋套一套關係,反正方文州也並未因此喪命,只要他將上下都打點好,就還有餘地挽回,他來府別的不說,就是錢多,說不定刑獄也不用去了。

禾苑正這麼想著,已經到了太子殿門口,卻發現從黑暗裡急匆匆鑽出來個人影,徑直走向他跪下了。

江意秋將燈靠近了些,仔細看了發現居然是來晉。

夜裡暫能偶聞聲聲狗吠,來晉披著黑色氅衣,掩人耳目到太子殿前,鄭重其事地行了禮。

江意秋趕忙將禾苑來晉二人護送到殿內,又遣了府上的精兵將太子殿都圍了起來。

幾人疾步匆匆,入了正堂,小年燒了地龍,屋內的溫度才不至於讓禾苑冷。

江意秋讓侍女們奉了茶之後就讓他們都退下了,他自然地到了禾苑身邊立著。

來晉攥了攥拳頭,立起身到禾苑面前跪地雙手奉上了一封捲軸,並道:「太子殿下,我今夜是來請罪的。」

禾苑捏著茶盞,又放下了,道:「請什麼罪?」

禾苑只對來彥比較熟悉,此前與禮部的一應往來全是與來彥在交涉。

來晉作為禮部侍郎,只聽吩咐做差事,今日之前,此人的存在感在眾臣子裡確實不高。

今日才得緣一見,卻是為著請罪而來的,這讓禾苑有點不知所因。

來晉抿了抿嘴唇,肩膀隱約在顫抖著。禾苑伸手撫了撫他的肩,不知是地龍對他來說太熱,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額頭甚至還微微滲著汗,一時沒有開口。

江意秋俯瞰著他手中的捲軸,沉聲問道:「這是什麼?」

來晉低聲回道:「回將軍,是禮部的帳簿。」

第9章 夜談

來彥死前最後一次去李府後,回去的路上就差人去重新謄抄一份帳簿,府上一個小吏受了來彥的令,借著燭火,當夜就開始抄寫。

兩個侍衛在門口把著刀柄而立,屋內的人奮筆疾書,直到半夜過了丑時才完成。

刺客悄無聲息潛入來府中,利刃摸了門口兩個侍衛的脖子,鮮血順著刀鋒低落成河。

轉眼間,房內剛謄抄完的小吏也倒在了血泊里。桌案上的兩份帳簿,一份化成了灰燼,一份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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