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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劍信接了話:「老臣自當盡心盡力輔佐。」

靖王收回了江意秋肩上的手,轉而又指向了高劍信,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虛,罷了。阿秋,有什麼難處,高總督也能幫你。」

江意秋扯開嘴角抬頭嗯了聲,他不在乎什麼名,只是覺得和靖王之間總隔著什麼。幼時也記得靖王日日親手教他練字、習武,人人都道皇上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但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別人的憐憫,他厭惡得很。

到了萬眾矚目的賽馬時刻,好多名門貴女都想一睹太子殿下的風采,但今日禾苑同靖王和皇后坐在了台上,顯然是不參與的。

但太子殿下就那麼坐著也是風姿綽約,笑容淺淺映滿庭,惹的下面一眾女兒們面露桃色。

江意秋策馬在馬場上所向披靡,一眾公子都被甩出了老遠,江府上幾個侍衛站在馬場邊,江意秋打馬經過直接糊了他們幾個一臉灰,而後還嘚瑟地回頭沖他們笑。

皇城內許多世家都曾到江府欲提親,此刻禾苑在上邊看著江意秋英姿颯爽的時刻,內心也不禁被這放浪不羈的笑掀起了一絲波瀾。

皇后娘娘注意到阿苑的神色,關切地問道:「阿苑今天這麼開心啊。」

禾苑又斂了斂笑,拿起案上的一個小橘子,邊剝邊回道:「今日賽馬甚是精彩,天公也作美,孩兒能在父皇母后身邊陪著,心裡高興。」

場上江意秋離那掛著重彩的綢緞只有幾丈遠,忽然見他挺身一腳蹬在了馬背,縱身一躍順手摘下了彩球,又輕飄飄落回了馬背上。場上瞬間驚呼聲乍起,靖王都不禁拍了手,道:「好!」

江意秋在眾人的一片歡呼聲中熠熠生輝,他的目光卻只追隨著那遠處台上坐著的人。

禾苑似乎知道他在看,喉間微動,剝橘子的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

夜晚的宴席,言笑晏晏間都是誇讚江意秋的風姿,如今成了大靖乾聖王,誰能不來敬他一杯呢?

他也不推辭,左右他酒量一向都是頂好的,況且今日的酒哪兒能跟平日裡喝的相比,都是御賜的好酒,喝起來無比痛快。

方文州要感謝江意秋的救命之恩,病體未愈,以茶代酒敬了。

又瞥見來彥坐在另一張桌上,心裡一陣後怕,叫江意秋看出端倪來,他安撫道:「方大人安心,待我料理清楚後必定秉明皇上,還您一個公道。」

靖王和皇后只開宴席開始時坐了一小會兒便回去了,只留下禾苑。

他在等,這一等就到了子時,席面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後,望見江意秋趴在桌上,似是喝高了。

禾苑瞅著面前這喝的不成樣子的人,明明一個時辰前還大言不慚地說:「誰能把我喝趴下,老子給你學狗叫!」

這時候倒是安分了,周圍已經都走空,禾苑喚了小年過來同他一起將已經喝的不省人事的江意秋扶上了馬車,他一路上還在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胡話。

夜裡長安大街上還亮著零星幾個燈籠,微弱的光打在江意秋的下頜角,輪廓分明,禾苑瞳孔動了動,但立馬就偏過了頭。

他們上了馬車往江府行去,帘子後邊,江意秋貼在禾苑身上,禾苑不想動,任由他雙手箍著他。

那醉酒的人突然抬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禾苑,手上使了點勁兒,圈得禾苑頓時就要喘不上氣,他要推開卻聽見他似是有點委屈道:「你不喜歡我嗎?」

第8章 自戕

禾苑在那雙泛著些許漣漪的眼睛裡看到了熾熱,那樣烈的火似乎轉瞬間就要把他吞噬殆盡,他不知要怎麼回答,就像下著雨的那日一樣。

「阿苑,我好喜歡你。很久以前便是。」江意秋坐在榻邊,用力的牽住禾苑的手,就像他日日夜夜想的那樣,忍不住要把他鎖在他的身邊。

禾苑曾將江意秋視為最親的兄長,幼時也喚他「阿秋哥哥」,不知從何時起,他不願再喚他「哥哥」。

幼年時江意秋總是能夠跑得很快很快,但他體弱追不上他,他也不能像江意秋一樣做什麼都可以毫無顧忌,總有人無時無刻來提醒他不能這樣不能那樣。

甚至有一段時間,他很嫉妒江意秋,他嫉妒他能策馬跑那麼遠那麼久,他嫉妒他能做什麼事情都可以隨心所欲。

可是後來有一天他發現,江意秋在等他。他再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將他甩的遠遠的,他就在那裡站著等他,在前方望著他,靜靜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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