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天都暗了下來,方文州乘坐的馬車徑直朝戶部大院行去,兩邊宅院稀稀落落,鋪子還開著,就是因著突然的大雨,路上行人已經寥寥無幾。豆粒般大的雨滴砸在馬車車頂,炸開的聲音吵的人耳朵疼,車身倏地一震,側翻了。
方文州毫無準備地偏頭砸在了木頭上,一時間頭暈目眩,但一股咸腥味很快讓他驚醒過來,幾個小廝已經全都倒在了血泊里。身著黑衣又手持利刃的幾個不速之客眼見著就要衝上來把他生撕了,他閉上了眼。
只聽幾聲刀刃碰撞的尖銳聲,江意秋一手拎起方文州的衣襟將他扔向了後方,另一手抬刀一揮,那人被砍得後退了好幾步。
轉而幾個人同時沖了過來,直刺向方文州的脖頸,他嚇得腿直接動也動不了。江意秋雙腳一蹬,挺身向後空翻,兩腳直接踹翻了兩個刺客。
緊接著後面跟著的府兵趕到了,站著的兩三人見勢不好直接灰溜溜跑了老遠,地上被踹翻的兩人還昏著。
雨勢未停,江意秋把方文州送回了方府後就讓府兵提著地上那兩人回到了太子殿內。
禾苑坐上邊沉聲問道:「你們在替誰做事?」目光在那二人身上一掃而過。
兩人均未作聲,江意秋提著刀逼到了其中一人脖子旁,那人冷汗直冒,但還是咬死了不開口。
「你們如實交代,我能讓你們死的痛快些。如若不然,我能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禾苑揉著衣襟,示意小年把東西拿來。
那粉末被盛在一個透明的瓶中,禾苑拿起來在他們跟前晃了晃,露出的手腕很白淨。那兩人顯然知道這東西是什麼,肩膀肉眼可見的顫抖起來。
高劍信守著幾個太醫試驗,因著太醫確定這藥並不會直接要人性命,高劍信去刑部,和馮尚書提了幾個死囚過來讓其直接服下。
根據服藥的人的反應,這白色粉末並不會直接要人命,但其效果堪比致命。
服下的人直接痛的臉色烏青,嘴唇泛白,汗流成河,且倒地不起,連打滾的力氣也使不出,但就是還會弔著口氣。
此刻,活著對他們來說就是凌遲。
第7章 酒宴
來彥正在堂內等消息,幾個狼狽不堪的刺客回來復命:「大人,去往宮裡的路上方尚書與徐尚書一路,我們不好動手。便想著等他回來時再尋機會,他本應難逃一死,但江意秋突然就殺過來了,還,還落了兩個弟兄在他手裡。」
來彥一聽直接倒回椅子上,怒道:「那你們還有臉回來!給我拖出去都斬了!」聞言,那幾個人立刻被帶走了。
來彥在堂內踱來踱去,方文州查到他的帳簿本是在一個月以前,但那時方文州不欲將此事呈報給靖王,畢竟這麼多年禮部的許多事宜都是靖王殿下親自允的。
但禾苑如今開始主理許多事宜,也到了算這本爛帳的時候。
那方文州打聽到禮部的侍郎換了人,還是太子殿下親自提點的,心裡便更加有了指望,他性子又急,肯定是要等不及了去禾苑那裡去告的。
如今命人刺殺朝廷重臣這一條就夠他來彥下刑獄了,他此刻就像被放在沸騰的鍋里煮一樣,禮部侍郎換了沈塵塵,怕是也要開始查起禮部的帳來,情急之下,他披上了墨色氅衣,叫人套了馬車,出了府。
太子殿內,已命人清掃了地面,那血的腥臭味實在讓人噁心。
江意秋便領著禾苑回了書房。房內點著安神香,江意秋問小年:「這香挺好聞啊,哪兒來的?」
小年扶著下巴想了想,道:「好像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芍藥姐姐送來的,遞給我的時候好像還說這是徐尚書家的愛女徐瑤瑤親自做的香。」小年看著那香又快燒完了,吩咐了侍女去拿新的。
禾苑的新氅衣也給加急趕工做好了,仍是素色,不過上面還繡了雲紋。
侍女呈上來江意秋抬手量了量厚度,他捏起氅衣的領子提起來,轉身給坐著的禾苑披上,滿意道:「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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