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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秋嗯了一聲,轉而吩咐讓人端了豆腐羹來,禾苑胃裡都吐空了,得吃點東西墊一墊才能再用藥。

小年端了小案來,擱著熱乎乎的豆腐羹,上邊還撒了點碎糖。禾苑喝了兩口,便說要喝藥。江意秋想著讓他多用點之後再用藥,但還是吩咐侍女將一早就煨好了的藥端了過來。

禾苑自小就喝過很多藥,太醫院的御醫開的有各種藥方,苦味對他來說是熟悉的,可多年來,小年守在他身邊也沒聽見殿下念過一句藥苦。

他捧著藥碗一飲而盡,皺了皺眉,繼而轉頭又拿起勺子繼續喝豆腐羹。

小年和侍女都下去後,屋內兩人都沉默著聽著雨聲,禾苑啞聲道:「今日吏部沒去成,不知道徐尚書去協助查兵部的事情怎麼樣了。」

江意秋知道他還惦記著這個事,上午就派人去打聽了,正色道:「徐章甫去李晏貞兵部查戶籍,李晏貞那狗賊居然沒有攔人,顯然是料定他們查不出什麼來了。不過我給徐章甫換了個得力的幹將,過了今天,或許能知道些什麼。」

禾苑捻了捻手指,道:「行刺案後,李晏貞又被你壓了一頭,他此刻鐵定要恨死你。平日裡你江府周圍的巡防不能松,你的近衛也不要離身。我擔心李晏貞被壓狠了狗急跳牆。」

雨還在下,江意秋壓不住心裡的波浪,自從知道靖王要給禾苑選妃之後,他就一日也等不了了,那些在年年歲歲里積攢的,快要從胸口漫出來的熾熱的情感,他不容許。他撐起身緩緩上前兩步,禾苑偏頭看到江意秋的眼睛,失了神。

江意秋坐上了他的榻,輕聲對那人喚道:「阿苑。」

第6章 千鈞

翌日雨停,太子殿書房內,禾苑披著大氅,臉色略顯疲累,一手拿著捲軸,目光飛快掃過幾行,又喚了聲讓小年拿些墨進來。

書房內窗門緊閉,木質香更濃,小年推開門進來,恭恭敬敬拿著墨道:「殿下昨日才病,雖說這次祛的也快,但您還是要多休息,這麼多事情,不必急著這麼一兩天嘛。」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禾苑嘴上是應了,待小年出去後,還是在書桌前坐到了天黑。

前日才讓高劍信去查了那藥,今日便收到回信,那藥確實與梁易死前服下的一般無二。

可為何這麼巧,就被小年看見了,還在那麼顯眼的河邊。李晏貞手中握著這樣厲害的殺人利器,禾苑愈來愈感到不安。

忽而聽見小年叩門道,才發現暮色已經落下來,禾苑伸了伸寫酸了的手臂,揉了揉肩膀,聽見小年說江意秋來了,還特意囑咐了一句:「是公事」。他轉眼看了看他從邊關給帶回來的話本子,到今日,還是沒空去看,搖首,攏了攏氅衣,出了房。

江意秋在正堂轉著刀柄,桌上的茶盞放著沒有動過,見禾苑走了過來。便收了刀,立起身,直接疾步過去迎,柔聲道:「怎麼不多休息?身子要給你熬壞了。」

小年在後邊咳了兩聲,周圍的侍女與他便一同都退到五丈開外。

過來時小年在旁邊盡力用身體給他擋著風,一路上跟挪著過來似的,小年小他兩歲,模樣看著很是小巧可愛,關鍵耳朵還很靈。

禾苑在幾年前的一個大雪天裡,和江意秋偷跑出去玩雪。他在一棵老樹下的小樹洞裡發現了凍暈過去的小年。他臉上都是傷痕血污,看著可憐,鞋都沒得穿,禾苑於心不忍,就這樣把他撿了回去。

等入了屏風,兩人面對面坐著,小案上點著燭火,安靜的燃燒,散著些許聲音。

江意秋垂眸正色道:「咳咳,那個,昨日跟著徐尚書去了兵部的百戶與我說了件奇怪的事,兵部的名冊上有很多名字他都曾在禮部見過,但核對的時候卻發現名冊上那些人也根本不在兵部當差,不知被李晏貞弄去了哪裡。」

禾苑的黑髮垂在案上,江意秋瞥見那微微起伏的胸口,緊了緊喉,又道:「但此事他暫時沒跟徐尚書提,以免打草驚蛇。」

禾苑捏了捏茶壺的手柄,江意秋道:「夜裡就別喝茶了。」禾苑收回手應聲道:「好。話說你回城已有幾日了,怎麼沒見著昭陽呢?」

昭陽是被靖王從一眾德才兼備的貴公子裡面選出來入宮做江意秋的近衛,並隨其征戰邊關出生入死。此次昭陽未隨江意秋回都,禾苑原以為遲一兩天也該回了,卻到了如今還沒見到人影。

「我差他去替我辦個事,約莫也快到了。怎麼了?」江意秋看著仍帶著些許病氣的禾苑,胸口微微滯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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