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苑手指捻了捻衣袖,道:「沒事。如此看來李晏貞必定藏著一批人,可不知他要用這些人做什麼,你再去讓人打聽一下,這些人確定是曾經在禮部辦過差的人嗎?我憂心李晏貞偷梁換柱,如今大境內安穩得不正常。昭陽不在,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江意秋輕輕笑一聲:「好。」
秋風呼呼吹地窗戶有些響動,禾苑餘光掃過一眼江意秋的臉,光線昏暗,只有一雙泛著微光的眸子很顯眼,在期待著他開口,但未能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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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徐章甫也算是借著梁易這檔子事把兵部查了一番,進入辦差大院的時候目光掃了一眼院內的一眾將士,不說是精神抖擻,但絕對是一群兵痞子的模樣。
徐章甫內心百感交集,就這個樣子,靖王是怎麼能夠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出去的?西戎一族一旦哪天結束內鬥合力攻打邊關,如果沒有江意秋,大靖只怕危在旦夕。
徐章甫本是想寫個奏章呈給靖王,但奈何聽說靖王這幾日又躺回榻上了,於是改了念頭去太子殿。
徐瑤瑤一聽說父親要前往太子殿商討事情,便想尋個由頭同去,但回憶起那天在坤寧宮的情形,又猶豫了,終還是把邁出的腳退了回來。
翌日徐章甫前往太子殿途中遇見戶部尚書方文州,一問才知都是去太子殿同殿下商討事宜的,便一道走了。
方文州與徐章甫向來相談甚歡,兩人路上先是寒暄了小會兒,後又聽徐章甫談起兵部核查事宜,不禁開始長吁短嘆。
方文州撫了撫美髯,沉重道:「兵部軍餉年年按時發,這是吃慣了好飯,不妙啊。但我今日去求見殿下,是為著參禮部的來彥,那個來尚書,如果不是我親自去各地走了一遭,怕是還不知道有多少寒門學子都沒法再求知。」
徐章甫知道方文州的意思,他之前也一直想上奏此事,但遲遲未動。
話畢,馬車已經抵達殿門前,見著江意秋在門口扶刀而立,渾身散發著從容與自信。
兩人相視一愣,進而走上前去,抱手見了禮,江意秋帶著他們二人,入了正殿。
江意秋好似習慣性的回到了禾苑座椅旁,兩人在下邊霎時覺得奇怪,但也不便多問什麼。
卻聽到江意秋直言不諱:「冊封大典由太子殿下親力親為,我也不能只在一旁看著,殿下近衛之責暫且由我代勞。」
兩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說什麼。早就聽聞江意秋拒了很多上門提親的名門,那些人家的女兒們哪一個不是傾國傾城的容顏,都看不上,他莫不是真是個斷袖吧。
禾苑道:「兩位大人,今日可有什麼要事相商?不妨坐下慢慢說。如今父皇命我暫理諸多事宜,很多地方還需要向兩位大人討教。小年,給大人上茶。」
話畢,徐章甫在下邊緩緩坐下,但見方文州直接跪地開始慷慨陳詞了起來。
「殿下,老臣向來直言快語。今日是想給殿下道一番這兩年戶部的帳簿,禮部年年都在向皇上上奏要開辦學堂,皇上一應准了。我們戶部一年下來少說給他們禮部要撥兩三批銀子,可老臣又去查看了禮部報來的每年入學人數以及收上來的學雜費,卻是少之又少。臣倍感疑惑,便親自去幾個地方查看了一番,卻發現好多地方的學堂根本就無人在運轉,只有一具空殼,無數寒門學子求學無路啊。每年這麼多銀子都入了禮部的帳,可他們又為百姓做了什麼呢?」方文州說著,情緒高漲,雙目漸紅。
禾苑聽罷,起身上前兩步扶他去木椅,笑道:「之前便聽聞我們戶部尚書方大人雖已年邁,但恪盡職守,還是個直腸子,今日得見,傳聞果真不假,您先不急,我們共同商議便是。」
方文州怎敢讓太子殿下這般躬身親請,趕緊回去安心坐著,又聽見禾苑嘆息道:「哎,我知方尚書的難處,查帳簿就是個細緻活,況且這些個支出又多又雜,也是難為您一把年紀了身邊也沒幾個得力的幫手。禮部的帳我自有辦法。」
說著便同徐章甫和方文州道了沈塵塵此人目前的情況,雖還只是個禮部侍郎,但也算是有個人能在禮部幫忙盯著。
徐章甫也同禾苑理了理在兵部核查的一堆事宜,禾苑扶著額,似是頭痛,轉而又言:「之後還請兩位尚書大人盯緊些,兵部和禮部有任何風吹草動也請馬上著人來通傳。」
方文州與徐章甫出殿後一道出宮,天色變了,開始颳起了大風,兩人走快了些,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後便下起了磅礴大雨,夾雜著轟隆隆的雷聲一道劈天蓋地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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