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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酒確實不醉人,燒人的是心事。

此去未有數日,他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惦念。那日馬不停蹄趕到皇宮裡找不見禾苑的人影時,曾有過無數個讓他絕望的念頭。在安濟坊里看見禾苑擠在一屋子病患里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快氣瘋了,連帶著抱著禾苑的手都在發抖。

「沒醉就趕緊回去,我這兒,不醉不陪。」顧無霜起身抱著手,俯瞰著像是在這兒故意躲賴著的人。

江意秋嘖一聲,撐著手臂立起來,垂喪著臉拎著酒罈子一步一搖晃晃悠悠出了大門。顧無霜半靠在欄杆上垂望著他,心道就算是曾經的皇城小霸王、如今的乾聖王,也免不了要為情所惱。

——

太子殿內徐章甫儘早便退了出去,唯恐擾了禾苑休息。

寢屋的燈已經熄了半刻,這時又聽見重重的腳步聲,小年這幾日夜裡都不當差,禾苑聽著那聲音靠近,就算知道那人最可能是誰,手裡卻還是不由自主攥緊了。

昏暗的房裡只透過來些許月光,小案上整整齊齊碼著各部的案卷,江意秋欲尋個空隙,將酒罈子擱這裡,奈何怎麼都沒有,他心裡更惱。

本來就已經散亂的頭髮,此刻他仰手直接把發冠給摘掉,搖了搖首,長舒一口氣。

提著酒罈子,繞過那屏風,尋到了最裡面。

雖然漆黑一片,但憑著江意秋從小就精準的方向感,很快就坐在了榻的邊沿,他喘著粗氣,又仰面大飲了一口。

禾苑的手碰到了江意秋落下來的黑髮,又聽見那聲音,緩緩支起手臂起身,剛欲開口,就聽見酒罈子碎了一地。

緊接著方才觸碰到的那幾縷柔發已然脫離了自己的掌心,禾苑整個人就被壓在了被褥里。

江意秋探尋到他的唇狠狠貼了上去,捉到那雙修長纖細的手與之相扣。

從舌尖漫過來的酒,澆灌著他,來不及吞咽的從嘴角溢出,連帶著枕頭也被浸染了那梨花的香味。

第30章 初雪

「你……」禾苑唇縫中只能悶出來一個字,而後被迫接受江意秋渡過來的梨酒,有些急,他嗆得一雙鳳眸里水波絲絲翻動,眼角通紅,但他咳都咳不出,舌尖被咬著動彈不得。

「又喝醉了?!」禾苑心道。

但他的思緒就被舌上傳來的痛感給打斷,禾苑倒吸一口涼氣,雙目微微眯了起來,腦子裡偷偷響了一聲:「你是狗嗎?!」

江意秋扣著的那雙修長纖細的手此刻狠狠反抗著,他的眉宇間成了川,把人壓得更緊。

他的微卷墨發悠悠打在禾苑只著裡衣的玉肩,些許發尖滑進美人的香衣里,那般依戀貼在軟嫩的皮膚上,又甚是輕柔。

禾苑覺得呼吸發燙,江意秋的氣息撲面而來,像風,又如雲,更似火,兩人貼著皮肉的親昵,禾苑像是要被這溫燙給融化。

江意秋忽的鬆開了禁錮著他的一隻手,不懷好意地尋著朝下遊走,禾苑驚到倏地睜開了眼,得了自由的那隻手去阻止。

他那麼纖細又長的手也捏不住江意秋健碩的小臂,便立馬開始了掙扎,他強行偏過了頭,被親到濕潤嫣紅的唇急道:「不行!」

「殿下?」

門外傳來小年的些許沙啞的聲音:「我方才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是怎麼了嗎?」

小年裹著厚厚的袍子,才從暖呼呼的被窩裡爬起來,寢屋離得不算遠,方才那酒罈子砸在地上的聲音也不小。

備受打擊的他應當也是現下還未能入眠,小年自幼心軟良善,他約著那些孩子冬日去冰湖面上捉魚,最後如不了意。

聽見禾苑寢屋傳來異響,頂著頭痛也要過來看看。

可他沒聽見裡面的動靜,方才他壓著嗓音問,尋思著要不要再大聲點,可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確實還有點疼:「難道我聽錯了?」

江意秋的手捂著禾苑的嘴,沒讓出聲,垂眸盯著禾苑一雙水光淋淋的眸子,在漆黑里可看見那微光。

他們聽見小年的腳步聲漸遠,屋裡靜得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清醒了?」禾苑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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