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禾苑輕笑一聲,緩步走到了桌案前,「他已是將死之人,我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容一個不確定的因素存在?」
「就憑長陽那窮山惡水的地方養出來的那麼點兒兵力,你確定能擋得住李晏貞的真刀毒箭?」
禾苑聽著此人的言語,察覺他對李晏貞的行動似乎很是清楚,而且就在小年離開之後不久,他便出現在了書房。
是巧合?還是因為小年?
他捏著衣袖的一角揉著,不語,那人目不轉睛盯著禾苑,眼底浮現些許紅色,充斥著眼眶。
聽見外邊傳來急促腳步聲,禾苑欲藉此機會,將此人攔下,猛地閃身到書架旁,背手抽出塵封了許久的長刀,只聽清脆響亮的一聲,那白刃出鞘,頃刻間,禾苑反握著刀柄直衝那人的脖頸去。
那人立即抬手,用刀刃擋在身前,禾苑抬腿又是一擊,反握著刀的手即刻回正,那人躍起往後退了兩步,哼笑道:「原來太子殿下也使得刀?看來今日是不虛此行,我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禾苑的刀法很快,那人被逼得節節後退,一黑一白纏鬥很是激烈。聽見外邊腳步聲已經逼近,那人忽的從後灑出一把粉末,禾苑抬袖,待高劍信進了來,那人已經不知所蹤。
「殿下!老臣來遲,請殿下恕罪。」高劍信跪地。
禾苑抖了抖衣服上沾到的粉末,問道:「小年可走了?」
「走了,老臣是看著他走遠後,才趕了過來。殿下,您身邊沒有近衛,這可不行啊!」高劍信拱手抬臉道。
「雖然這法子奏效,但也太過危險!」他的聲音漸大,一雙蒼老的眼睛望過去,禾苑過來躬身扶起了他。
「高總督,我知您所憂,但既然把他引出來了一回,那麼就有
第二回。」禾苑眉眼放低,高劍信瞥見那跟靖王年輕時神似的模樣,抿了抿唇。
此人既然說他也想殺了李晏貞,那麼目前看來是友非敵,小年此前說柳靈帶他去河邊抓魚恰巧碰見毒藥很是明顯地擱在岸邊,便很有可能是那黑衣人放置的。
目的便是讓小年儘早發現,並把消息帶給禾苑。
那麼梁易在江府投毒那晚,倒在江意秋書房旁邊的侍女,也有可能是此人所殺。
若他當真是李晏貞的仇敵,那麼在發現江意秋的府上投毒的梁易,他不可能袖手旁觀,只是恰巧被江意秋的侍女發現。
禾苑坐在堂上,望著地上的炭火,那火光打在他面上,暖黃色也掩蓋不住他煞白的唇色,方才那幾下過招,對他目前的身體來說,近乎算得上是用命在耗。
高劍信在下邊見禾苑良久未開口,想著過幾日的事,還是不免有些憂心。
「殿下,雖說兵行險招可出其不意,但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怕是……」高劍信愁著,覺得禾苑的行事風格與當年的靖王真有太多共同點。
但平日見到的禾苑大多數時候給臣民們的感覺,都如翩翩公子那樣溫文爾雅,談吐間儘是和風細雨般平靜。
高劍信聽見禾苑冷笑出聲,「他敢拿我父皇要挾我,痴人說夢。」
方才他持過的刀,還擱在一旁,禾苑捏著刀柄又將它抬起來,像是在仔細端詳著,高劍信瞥見那刀鞘上面刻著的字:「月塵。」
第39章 耳墜
此次江意秋出征,比以往早了些日子,這幾日在合州候著消息沒有輕易動兵。
齊軒在營帳里憋得整日唉聲嘆氣,原以為入了江意秋麾下,馬上就能出征討伐賊人,大展身手酣暢淋漓,可現下卻是日日操練動刀動槍卻不見血。
因著心底對江意秋有些敬畏之意,不敢明晃晃地去煩人,只好幾次三番都跑昭陽那裡打聽什麼時候出兵。
「陽哥,話說你們今年冬天怎麼這麼早啊?我差點兒沒趕上趟!」
昭陽正看著地圖,齊軒心舒一口氣,沒見著江意秋的人,昭陽低著頭沒有動,開口道:「都練完了?這麼閒?」
齊軒嘿嘿笑兩聲,「完了呢!不練完我怎麼敢來煩你呢?」
說著便挪到昭陽身旁,也學著他盯著地圖若有所思,「我天天看你們就在這兒研究地圖,啥時候能真刀真槍痛痛快快打一場啊?」
「你小子,這麼想打架,我去喊主子讓他陪你好好練練?」昭陽側過臉來,陰鬱之氣暴露無遺。
「別別別,還是小命要緊。」齊軒後退兩步,又道:「話說回來,我好像好幾日沒看見他了。」
昭陽驀地直起上半身,環著手道:「別說你,我都兩天沒見著我主子了。上次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惹著他不高興了,連飯都不吃了,就縮在帳里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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