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如何能信不過呢?乾聖王能抽空回皇城一趟,想必是高大夫已經到了涼州。」江蘅與他繞著圈子,心下還是有顧忌。
「不過乾聖王可知,洛陽州府大人的嫡子為何不肯領兵出征?」他繼續道:「雖然涼州被迫撤退數里,但有乾聖王坐鎮,想必任誰都不會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吧?孫大人居然肯把這個機會讓給高大夫。」
「你們御史台不是應該更清楚裡邊的原委嗎?」江意秋抬了抬下巴,禾苑選中的人果然都是些硬茬。
高月玥不在,禾苑病倒不能理事,整個御史台幾乎就掌控在江蘅手中,況且如今就連徐章甫都沒有這個權利插手御史台的事情。
「就是因為暫時沒查出個什麼,所以想找您討教討教,我們御史台別的不會,虛心請教還是行的。」江蘅面上掛著笑,但江意秋看著他覺得有種莫名的敵意。
御史台作為最高巡察機構,就是督查各部事宜是否按章程走,故而他們需要知道原本的所有事項流程,才能判斷各部是否違規逾矩。
「那你就問錯人了,既然沒查出個所以然,那江大人可要抓緊了。殿下對你們寄予厚望,莫教他失望才好。」
第59章 囚椅
「不知乾聖王的傷可好些?幸得目前戰事沒那麼吃緊,不過為著穩妥起見,乾聖王還是早些回交戰地的好。」
江蘅目不斜視地看著江意秋,雖帶著笑,眼裡卻是意味深長:「畢竟涼州百姓的平安,還亟待您這把刀去替他們保全。」
這人明擺著這時候是有點想拿江意秋不顧大軍私自回城來說事,這也讓江意秋對此人頗感到有些好奇。
宮裡的那些個文官對上他,大多連頭都抬不起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身量過於優越,抬起來可能也只看得見個脖子。
江意秋微微啟唇:「不勞掛心,小傷而已。」進而低眉看見江蘅的嘴角似乎帶著一絲譏諷,正低頭尋著個什麼。
待看清江蘅拿出來的信封,江意秋才知道自己讓斥候給禾苑捎的信去了哪裡。
「連提筆寫字都不能了,想必不是小傷吧。」
江意秋捏著手,寒聲道:「怎麼,你們御史台連家書也要管?」
「臣也是按章程辦事,戰事期間,任何信件都得過我們御史台走,不能單累著乾聖王的斥候軍,咱們御史台也可出份力不是?」
那日斥候隊火急火燎地就從營里離開,想必是在路上恰好跟前去涼州的一行監察御史給碰上,江意秋估摸著,這江蘅今日來找禾苑怕不是就是為了參他謊報軍情一事?
御史台是禾苑費了那麼多心血才建成的,江意秋不曾想那李晏貞從禮部挖來的這些個文臣一個個的都是這麼硬的茬。
「你待如何?」江意秋沉聲道。
江蘅淡然一笑,「乾聖王言重,不是臣待如何,是殿下如何。我們御史台是為著殿下辦事,自然一切也要看殿下的意思。」
江意秋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人,撐首問:「你今日來就是為著這個?」
「自然不是。」江蘅也是沒能想到在這裡碰上本應該在涼州交戰地的江意秋,「不過見著您,倒想起還有一事確實與您有關。」
「哦?」江意秋抬眸。
「臣聽聞,乾聖王與搖風堂的主人私交甚好,以前常往那去。」江蘅端起杯盞,撥開了些茶蓋,「若是普通商行便罷了,這種堂子哪裡都有,但據臣手下查到的,那顧氏似乎並不簡單。」
江意秋嗤笑著:「就是個舞娘,能有多不簡單?」
「乾聖王英明神武,自然知道臣的意思,方才看著張太醫急匆匆往這裡來,想必殿下病得厲害,臣就不打擾了。」
江蘅擱下那茶盞,也不等江意秋允,直接躬身退出去。
聽著屋外的腳步聲遠了,江意秋抬臂揉了揉眉眼,嘶的一聲覺得甚是頭疼,站起身的一瞬間眼前都發黑。
回內室的時候,李念慈正在藥箱裡翻找著東西。
「是缺什麼嗎?」江意秋問,「若是需要,我可以差人去太醫院給弄些過來。」
他看了一眼李念慈的藥箱,嘆了口氣,聽見他一邊找著,一邊答:「不是,我一貫理不好東西,記不清放在哪個格里了,時常需要找。」
江意秋俯首,捏著的信已經在手裡給捂熱了,皺了兩個角。
心裡暗暗想著,就連江蘅一看都知道這信絕非是他寫的,那禾苑必然也不會看不出來。
炭盆里的火染上那信一角,很快將其化成幾縷灰。
李念慈尋著東西很快便寫了個臨時穩住毒性的方子,江意秋朝外喊了一聲,李念慈便同人出去抓藥去熬,因著怕下人掌握不了火候,便親自守著。
「殿下平日裡不常用的東西你們可有印象?」李念慈問那小侍女。
那小姑娘轉了轉眼球,思索著道:「小大夫是指哪方面的?」
「嗯……」
李念慈方才在後廚觀望了一番,所有的食材調料,甚至是用的水,都例常會用銀針給過一遍,如此看來,從飯菜里下毒近乎是不可能。
「殿下一向對入口之物挑得緊,奴婢們也只送些殿下一貫愛吃的,不常用的倒是真想不出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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