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柳靈疼得直抽氣,她轉了轉眼球,進而扯開些嘴角,像是有些得意:「若是你真的知道那人是誰,你怎麼不現在就了結了我?」
她看著禾苑的神情,再一次確信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你還在詐我!」
柳靈近乎瘋狂般哂笑著,可下一秒,禾苑手間的利刃就劃破了她的喉嚨,登時血濺當場。
禾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等人倒了地,他扔掉那柄刀,隨意擦了兩下手,將帕子也一併丟在地上。
「讓馮卓自己收拾。此事一併告知江蘅,嚴查。」
「額……是!」
小年喉間快速滑動兩下,轉身望了望頭頂的牌匾,又深深吸了口長氣。
江意秋漠然望了望地上的人,想起來或許李晏貞的喉間也是這般深度的刀口,直接能看得見森森白骨。
他牽過禾苑微微發顫的右手,握在掌心揉著,溫柔無比地問他:「累了吧?」
禾苑看著江意秋望著自己的雙目,與以往沒有什麼區別。
他試探著問道:「那我們回家?」
江意秋聽罷,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嘴角凝固的血都因此崩裂開來。
他似是滿心歡喜應著:「好,回家。」
可是內心依舊麻木著。
第63章 晚膳
江意秋一路上再沒說一個字,只是依舊如往常一般把禾苑的手穩穩握住,那玉蔥般的手指是他以往愛圈在手裡揉揉捏捏的心頭好,時不時還想嘗嘗味道。
禾苑的雙眸時不時就要往旁邊飄過去,一路上膽戰心驚,幾次薄唇微張,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直到那人折了身子,往自己腿上一趟,又挪動兩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合上了眼,禾苑緊繃著的心弦才稍微鬆了些許。
他望著破掉的布簾,冷眸中道道白光,那透過孔洞穿進來的寒風,都比不及的凜冽。
小年望著地上的大片鮮紅髮愣,那雙大睜著的眼睛看得他發怵。
江蘅收著消息立馬帶人趕了過來,厲聲問著跪伏在地的馮卓:「馮大人不是說,已經把人重新關進去了嗎?」
「這……」他不敢將臉抬起來,「這不是已至年底了,一家老小都等著碎銀子過活……所以……」
江蘅看著從牢獄裡抓出來的替身,「所以,馮大人為著這幾兩銀錢,斷送自己的仕途,甚至於賠上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可真是太有遠見了。」
「不……不會的……我只是叫人臨時替一下,待把人抓回去,肯定嚴加看管的!」馮卓忽的抬起面來,「江大人您可不能這麼算的啊!我不過是……」
江蘅一聲冷哼打斷了他:「馮大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他朝下的目光透著狠厲,「是不是你指使她去的?」
馮卓登時眼睛瞪得溜圓,「什……江大人此話何意?」
「你自己心知肚明。」江蘅抱起手,輕蔑道:「那夜你故意去找了個剛入院不久的小太醫,殿下親自交來的人,只要有點頭腦的,也不當如此不上心。既然他死了,那是誰找他去的,就該好好思量一番了。」
「我不明白江大人在說什麼?我只是犯了個小錯而已,我指使誰了啊?」馮卓看上去甚是有些無奈,「江大人也不能仗著有殿下作保,就能隨意給我們這些人安罪名吧?」
「我要見徐尚書,就算是要摘了我的官職,也不能不過問徐尚書!」
江蘅三言兩語就把馮卓氣得直接連面上功夫都不做了,倏地就站起身來,「我也是入朝多年的,我們這些老傢伙是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幹,但就憑你還不夠定我刑部尚書的罪!」
話畢,江蘅非但沒有惱怒,甚至還很是輕鬆地笑道:「馮大人說得對,我在您眼裡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也不過是個仗著殿下信任的小監察官。您也不必現在就大動肝火,我是來好心提醒您:您不小心沒看住的那個瘋女人,行刺殿下未果,已經被殿下當場手刃了。」
聞言,馮卓轉到一邊的頭猛然望回來,驚恐萬分。
偷換人事小,可牽扯到主上的安危,可就不是他幾兩碎銀能彌補得了的。
「我……」他顫抖著唇,似是廢了好些力氣才緩過神來,「我……」
江蘅冷眼瞧著馮卓一把老骨頭現下六神無主的模樣,搖了搖首,「馮大人還是好自為之吧,此事殿下下令讓我嚴查,刑部最近怕是會不好過了。」
「不過。」
他話鋒一轉,「另一件事,我想向馮大人請教請教。」
馮卓愣在原地沒有反應,沉默地聽著江蘅繼續道:「我聽說禮部尚書沈大人牽扯到一樁命案,到今日這案子也沒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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