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濯跟池辛講話的時候,沒有像和沈疏這般雲裡霧裡的,通常都是池辛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跟尋常的師長沒多大區別。
但他覺得溫濯對待自己很不一樣。
師長的溫柔,那自然也有,但除開那些,沉疏總覺得有些過界的行為,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
總之他以前在道觀里住的時候,那些老師父可不會晚上抱著自己睡。
還有……
沉疏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溫濯的唇。
他又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腦中回想起方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幻想。
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居然問他,是不是很想親自己的師尊?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是因為最近頻繁地跟溫濯有了些親密互動,所以方才腦袋凍僵了,產生了這種幻想?
那他方才,莫不是在肖想師尊穿婚服親自己的樣子?
沉疏抿了抿唇,又去遐想了之前那兩次誤打誤撞親到溫濯的經歷。
其實也不是很抗拒。
「你幹什麼啊?」池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這是什麼表情?」
沉疏身子一凜,這才回過神來,心虛地反問:「什麼什麼表情?」
「你剛剛盯著師尊的嘴看什麼?」池辛皺眉道。
沉疏瞟了兩眼溫濯,說:「我沒有。」
溫濯的目光也跟著掃過來,他歪了歪頭,問道:「怎麼了?」
沉疏立刻挺直腰,說:「師尊,師哥說我對你有歪心思。」
這幾天跟溫濯相處下來,他倒是越來越放肆,先前還要裝一裝,如今什麼話都敢說。
「我哪裡——」
「師尊,」沉疏眨了眨眼睛看溫濯,「我沒有亂想,我只是看一看師尊。」
「我要吐了!」
池辛扒拉著地面,想去扯沉疏的靴子,沉疏腿一抽,趁溫濯不注意踹了他一腳。
池辛怒罵了一聲,喊道:「你這狐狸精,你到底什麼身份,跟著師尊要做什麼?」
沉疏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池辛,說:「你覺得我要做什麼呢?」
他稍稍俯身,湊到池辛耳邊,故意壓低了聲,重複問一遍:「你覺得一個狐狸精跟著別人,是想要跟他做什麼?」
說完他就往後一閃。
池辛瞳孔一縮,一拍地面,指著沉疏道:「你!」
然而這一舉動牽扯得太大,池辛的腰傷更嚴重了,疼得哇哇大叫,一邊叫一邊參雜著幾句對沈疏的辱罵。
溫濯不喜歡別人受療時亂動,拍了一下池辛的腦袋,道:「你要幹什麼?」
「師尊!」池辛又急又氣,「他說、他說他想……那個你!你你你,他……」
溫濯皺眉道:「他想怎麼我?」
「就是——」
池辛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一直「那個」「那個」不停,半天也沒說出個要緊的字兒。
沉疏看著池辛這有苦說不出的模樣,躲到了一邊捂著嘴偷笑。
真是不經逗,還是溫雲舟好逗多了。
沉疏心情大好,趁溫濯給池辛療傷的功夫,轉悠著轉悠著就到了一旁的池英身邊。
池英被平整地放到了地上,頭下枕著件衣袍,雙目闔緊,面容也安詳得很,像個植物人。
沉疏蹲下身子,探了探她的脈息。
的確還有生命體徵。
沉疏回頭問道:「師尊,她這是怎麼了?」
「方才稍稍看了幾眼,還沒瞧出端倪,」溫濯雙手一疊,往池辛腰傷推過去,他瞬間爆發出一陣哀嚎,「昭惡符的反咒可以探查她體內是否有惡鬼附身,試試看。」
沉疏點了點頭,調出一張空白的黃符,咬破手指往上邊劃下了昭惡符的反咒,隨後就往池英額頭上一貼。
符籙很快亮起,池英額頭也吹出了一圈霧氣,這是昭形的跡象,說明她身上的確附體了些東西。
沉疏皺了皺眉,手印一變,將那團霧氣從池英額心扯了過來。
溫濯和池辛此刻也停下了動作,齊齊望向沉疏。
沉疏後退半步,那團霧氣逐漸脫離了池英的身軀,浮在半空中,慢慢開始扭曲著變形。
最開始出現的是人首,隨後是五官、軀幹、四肢,還有……
一條巨大的蛇尾。
「旱魃?」池辛和沈疏齊聲說。
「師姐身體裡為什麼會有旱魃的元神?」池辛道,「這死長蟲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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