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一隻凶獸臉上卻是紅紅的, 很顯然是方才被溫濯抽過之後留下的巴掌印。
「就是他?」沉疏笑起來, 「原來是池師哥最討厭的、妖——啊?」
他著重強調了「妖」這個字,尾巴隨著語調慢悠悠地晃。
他現在可是妖了,從前跟池辛一塊兒當人,倒沒有立場說什麼人的不是,眼下他還不是想怎麼說怎麼說。
白虎刨了一下地,又吐著悶氣兒朝他們撲上來,溫濯側開身子,立刻抬手攔住沉疏,虎腦袋一衝過來,就是單手旋掌化勁,把它往後一拍。
一拍。
這麼輕飄飄的一個動作,稍稍停滯一秒後,白虎直接被拍出數里,重重摔在一棵樹幹上,飛出的路徑上划起一道猛烈的驟風,把樹都吹倒了一大片。
白虎半死不活地吐著舌頭,躺在地上。
沉疏嚇了一大跳,腹誹道:「手勁這麼大……這還是人類嗎?」
溫濯看向沉疏頭頂的耳朵,收回手想往他頭上也拍一下。
沉疏趕緊一縮。
溫濯的手停在半空,笑著看他:「怎麼了?」
沉疏的狐狸耳朵動了動,這才乖乖湊上去,主動把腦袋抵在了溫濯的掌心。
他一被溫濯摸頭就會下意識眯眼睛。
沉疏的眼睛本來就很像只狐狸了,眯起來的時候就更是如出一轍,眼睛的弧度彎得相當漂亮。
溫濯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掌心的靈力一送,將他的狐耳給按了回去。
身後的尾巴也跟著「砰」地一聲,一下子消失了。
沉疏看了看背後。
很好,褲子沒破。
溫濯解釋道:「最近兩族關係緊張,還是儘量藏著一些比較好。」
「好,」沉疏乖巧道,「我什麼都聽師尊的。」
一旁的池辛快咳出血來了,指著沉疏,急聲道:「師尊,他是妖啊!妖怎麼能帶回宗門,趕緊把他殺了吧師尊!」
「你這幾天不也抱著那隻寶貝妖嗎?」沉疏挑了挑眉,說,「現在怎麼不抱了,是因為不喜歡嗎?」
池辛咬牙切齒道:「……算我睜眼瞎,可那是你師尊,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禮!」
師尊怎麼了?就抱。
沉疏逆反心上來了,一把抱緊了溫濯的腰,當著池辛的面,一個勁拿腦袋蹭溫濯的頸側。
「師尊,我不能抱嗎?」蹭完了,沉疏眼睛睜得圓圓的,無辜地看著溫濯,「你不是說,師徒之間可以這樣嗎?」
溫濯摸了摸他腦袋後的頭髮,肯定道:「可以抱。」
「師哥,你看,我沒瞎說,」沉疏譏諷地看著池辛,「你想抱,你也可以來抱啊。」
池辛這種性子,怎麼可能會跑師尊跟前撒嬌?何況他現在傷得這般重,別說抱了,爬都爬不起來。
池辛認命一般趴在地上,不想再看沉小滿一眼。
溫濯抱起來叫沉疏很有安全感,身上暖暖的,氣味也很好聞,他好像一個天生適合給予擁抱的人。
還是說,只有自己會這麼認為呢?
所以那個鬼果然跟溫濯半點兒關係都沒有,那東西身上全是血腥氣,一點兒都不好聞。
沉疏把溫濯的腰環得更緊了。
好舒服,好想要一直抱。
如果他的尾巴沒消失,現在一定晃得很歡快。
他跟溫濯蹭了一會兒,激怒池辛的新鮮勁就過去了,羞恥和尷尬這才慢慢回上心頭。
他慢慢鬆開懷抱,撓了撓臉,側開身站到了一邊。
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他現在一見到溫濯,就有種想撲到他懷裡的衝動?
都怪發情期……
沉疏把責任全都推脫掉。
池英安安靜靜地躺在池辛邊上,至今還沒甦醒過來,師徒二人決定先把池辛的腰傷給治了。
「師哥,你給這貓餵了什麼東西,一兩天的時間竟然長這麼大了?」沉疏一邊抬著池辛,一邊說,「傷這麼重,這得不少分量吧。」
池辛瞪了他一眼:「你別跟我說話。」
沉疏很無所謂地抬了抬眉,說:「那我跟師尊說話。」
溫濯笑著把池辛的頭按到地面,手順著他的背脊線找到了骨折的地方。
沉疏盤著腿坐在他對面,手撐著臉攙在膝上。
一旁的池辛開始跟溫濯大倒苦水:「師尊,我從劍上摔下來之後,這東西就一直壓在我身上,我都要瘋了!師尊你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這兒也骨折了?」
溫濯寬慰道:「放心,沒有大礙。」
沉疏聽著他們說話,就有點兒開始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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