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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於他仍如霧裡看花,以防打草驚蛇,暫時還不便即刻取了碧衣賊的命;然則他又不敢將碧衣賊輕易放走,萬一碧衣賊一轉頭就遇到了真正的主人,那個假魔尊——甚至,萬一碧衣賊一轉頭就被乘嵐逮住了呢?他可是記得碧衣賊早前曾說,已經被乘嵐發現。

並非出於擔心碧衣賊的安危,實在是乘嵐的神通太多,其中那招令人捉摸不透的讀心便是其中之一,連相蕖自己都無法抵抗,遑論眼前人。

他看著碧衣賊,突然問:「你會不會游泳?」

碧衣賊一怔,遲疑道:「會……有避水決。」

相蕖吩咐:「那你立刻去海里呆著,不許出來,省得被乘嵐逮住。」

碧衣賊一時無言以對,半響後才訕訕地說:「屬下領命。」

相蕖卻靈機一動,突然回想起來,渡海那時乘嵐曾說金波海無邊無際,若是全仰賴於避水決,再多靈力也支撐不住,這才召出了露殺劍帶他渡海。他自覺不能做個比乘嵐還要刁鑽刻薄的「尊上」,便抬手取下一根髮絲,遞給碧衣賊:「你帶著。」

他哪能想到一根頭髮落在手中是如何的令人無法察覺,碧衣賊也不敢多問,只曉得伸手去接。

兩人一立一跪,靜默了片刻,互相對彼此深覺莫名其妙,然而一個不敢置喙,一個不明所以。

半響,相蕖才恍然大悟,伸手將那根髮絲捻起,送到了碧衣賊嘴邊,命令:「吃下去。」

碧衣賊只得張嘴。

只聽相蕖聲音冰冷:「此物能使我操控你的身體,若你乖乖呆在海里,不叫人發現,那便罷了。若你膽敢亂跑,再壞了本尊的大業,你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吧?」

碧衣賊艱澀地吞咽下去:「謝尊上開恩,屬下明白,那原本的計劃……」

相蕖糊弄他:「藏官刀的事本尊另有安排,你只管自己躲好。」他想了想,暫時沒什麼別的要問了,便說:「現在就走。」

碧衣賊也不多話,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相蕖亦不欲在此地停留,實在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眼下身處何地。待得碧衣賊遠去,他也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幾息之後,他出現在千里之外的一處水邊。

或許說是水邊有些不大貼切,比起山中溪流,眼前的景象倒更像是岩漿噴發而出,順著山體蜿蜒而下,然而卻不像熔岩那般具有爆發和毀滅感,它的時間似乎被放慢了太多,以至於宛如一道涓涓細流,寧靜而緩慢地流動著。

夜色中,茂密的枝葉掩住了這條爬在山腰上的火環,只透出幾點星星火光。

相蕖初見此景,也是微微一怔。

這裡是靈山,但靈山極大,縱使在幻境中吸了乘嵐不少法力,如今已然堪堪進入練虛期的相蕖,也無法感知到靈山的邊界。

感知鋪開的過程中,他捕捉到了熟悉而懷念的氣息,如蓮花親水,也似飛燕還巢,因而他下意識以為這裡合該是個適宜蓮花生長的水邊,卻不曾料想竟是如此景象。

相蕖不禁走近了兩步,火光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紅光。

鬼迷心竅地,他向著熔岩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掬起一捧清水。

他撈起熔岩,紅光從他指尖滑落,看似滾燙的熔岩只不過讓他手指微微發紅。

他感到灼熱。

又或許,那是溫暖。

仿佛他本就生長於此,這裡是他的家。

可他是蓮花啊,蓮花也會從岩漿里生長出來嗎?這該算是旱地拔荷,還是火中生蓮?

不待相蕖細想,一直安分的藏官刀卻突然暴動起來,在他的腰間劇烈震顫著,叫囂著,就像方才的他一樣,似乎無法克制地想要靠近熔岩。

頓時,如一桶清水澆淋在頭,相蕖清醒過來:這熔岩有鬼。

是碧衣賊在撒謊?是假魔尊設下的陷阱?還是乘嵐——

他轉身便走,藏官刀卻再也抑制不住顫抖,擅自離體,化作一道流光飛快地射向熔岩。

「喂!」相蕖徒勞無功地喊了一聲。

都說神兵自有靈性,可還沒生出器靈呢就如此活潑,這是不是靈得過分了點?相蕖連忙伸手去撈。

只可惜他的動作到底慢了藏官刀半步,熔岩吞沒了長刀,他不得不躬身探臂,在熔岩中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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