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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蕖凝視著他的背影,仿佛進入了某種玄之又玄的狀態,若乘嵐回頭,便能看到他眼瞳發紅,在漆黑的夜色中,仿佛眼眶裡掛了兩顆照明的火靈石。

「帶我去。」相蕖說:「我只想看一眼,就一眼,看過了我就走,從此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煩你。」

乘嵐毫不猶豫地拒絕:「痴心妄想。」

「那你就別怪我了。」相蕖冷笑一聲,真氣驟然爆發!

一瞬之間,匍匐在海中的整座靈山仿佛都顫抖起來,嗡鳴聲中,隱隱有一道銀鈴聲響徹天地——藏官刀回應了他。

「你做什麼!」乘嵐飛快地回身掠來,卻在掐住相蕖脖頸的瞬間,身周景色翻天覆地,熱浪席捲而來,兩人竟是已身在火山口處。

相蕖被迫仰起頭顱,修長的脖頸在乘嵐手中掙扎,兩隻手勉強扒拉著乘嵐,話語支離破碎:「你以為……只有你會縮地成寸?」

「你怎麼會知道如何來到這裡!」乘嵐逼問。

靈山主峰自有陣法,除了乘嵐之外,本不該有人能找到這裡——除非,他真的是……

乘嵐看著相蕖迫於壓力高高仰起的下巴,岩漿的熱氣灼紅了相蕖的肌膚,他眯著眼睛,但乘嵐依稀看到,那雙眼眸赤紅,映照出了身側的火光。

不,不是火光,是他的眼睛——

中計了!

嗟悔無及,霎時間,無形的烈火從乘嵐的心中燃起,蔓延了五臟六腑,痛得他再也無力支撐,鬆開了手,單膝跪地。

乘嵐知道這是什麼,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是什麼——可是,這神通怎麼會讓相蕖掌控?

一如無意湖邊初遇時,乘嵐對相蕖出手那般,只不過如今角色調換,輪到乘嵐試圖移開視線,卻被一股霸道的力道抵住了,不得不與相蕖對視。

他的餘光注意到臉側的刀柄上分明刻著纏枝蓮紋,心中更是大驚,竟然是藏官刀也叛變了,正抵著他的下巴,叫他無法移動,更有一股灼熱的真氣燒灼他的雙目,叫他無法合上眼皮。

破碎的字句從他緊咬的齒間漏出:「你問了什麼……」

相蕖才重獲呼吸,狼狽地跪在乘嵐身前,捂著喉嚨不住地咳嗽。

方才乘嵐下手可謂毫不留手,若非他早有準備,恐怕如今已是一縷怨魂了!

他瞪著乘嵐,扯開一個逞強的笑:「哈哈……自然是你一定會撒謊的問題了。」

無意湖邊一時失手,相蕖銘記於心,日日回想,後來又從程珞杉處聽聞了些許說法,如今他早已對這雙眼睛的神通有了諸多猜測。

若要發動,需得強制對方與自己對視,並在心中默問,或宣之於口。

如對方心地赤誠,據實以告,便一切如常;若對方起了一絲異心,無論最終心口如一還是口是心非,都會遭無形之火灼燒之刑,施術者亦會讀到其內心真言。

不撒謊簡單,可甚少有人能心地赤誠至此,可見此術嚴苛。

他看不透乘嵐的心,似乎連乘嵐自己都心結未解,既然如此,便有一個絕佳的問題,乘嵐縱然想要坦誠也無法。

他問乘嵐恨不恨紅沖。

果不其然,乘嵐搖擺不定,分明想說一句不恨,卻被無形之火灼得彎得像只煮熟了的蝦子,可見是恨的。

原本他還擔心,若是乘嵐當真心如澄鏡,自己可就沒了後手。如今成功靠這個問題拿捏住了乘嵐,他本該心裡一輕鬆,喜形於色——可他竟然有些笑不出來了。

他氣喘吁吁,甚至因為氣息不穩,竟然有些鼻酸眼熱。

半晌,相蕖調整好了氣息,脖頸上的紅紫指痕未消,看起來真是柔弱可憐,嘴上卻不留情面,直接道:「你是不是為了文含徵,才向紅沖復仇的?」

乘嵐明知他已註定能讀透自己的心,卻還是咬牙切齒道:「是!」可他那忍受蓮火灼心的模樣,分明暴露了這並非他的真心話。

相蕖呆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他看著乘嵐倔強的、不服輸的模樣,忍不住問:「為什麼?」

為什麼,我害死了他,你卻不是為了他而向我復仇的?

這不是相蕖原本準備要問的問題。

乘嵐恨聲道:「這與你何干!」

相蕖又問:「你和紅沖,你們到底……」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出聲:「你們刀劍相向,到底是為了什麼?」

乘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相蕖也沒有從他的心中讀到未說出口的話語。

然而,火刑仍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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