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劍尊對他一往情深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62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乘嵐心道:我只希望你屢戰屢敗之後還肯再戰。

幾人談笑之間,擂台上已然開戰。

刀光劍影紛飛,不出半個時辰的功夫,三場比試已然結束,侍劍山莊二勝一負,只在最後一場輸給一位以長棍做武器的散修。

長棍散修成了擂主,乘嵐摸了摸下巴,正想鼓勵文含徵登台一試,就有人先行一步——也算是他的熟人。

朱小草緩緩上台,道:「翡翠林隱宗,朱小草,請指教。」

他換了一身灰撲撲的衣服,又頂著這麼一張亂七八糟的臉,一時間還真叫人認不出來,這是幾日前霜心派那位凝魄真人的弟弟。

也就是文含徵憑藉著早前見過妝容半成品的記憶,能夠依稀辨認,他低聲問乘嵐:「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你就當作不知便是。」乘嵐道。

朱小草擺出架勢,手中拿著的卻並不是之前纖細而又閃亮的那對長劍,而是一截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樹枝,真像是上山路上隨手摺了一段。

長棍散修皺眉道:「你就拿這個跟我打?」他面色不虞,顯然覺得自己是被小看了。

朱小草一笑,道:「並非輕視道友,實在是師門有令,實在抱歉。」他亂七八糟的臉上做出微笑,也是個叫人看不出何意的奇怪表情。

沒人相信這話,只當是說辭罷了——唯有朱小草心中無奈:他是真的身不由己!

他那對雙劍到底不似凡品,有心之人必能看出,紅沖命他隨手摺一段樹枝上來,他又豈敢不從。

長棍散修也不多做寒暄,道了一聲「小心了!」便衝上前來。

登台之前,紅沖在這段樹枝上使了些手段,雖沒什麼神通術法蘊含其中,卻到底讓它堅韌幾分,至少不會還如折下時那般脆軟易碎。

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計劃之中,對手使得也不是什麼削鐵如泥的刀劍、抑或是能夠一力降十會的大錘之類,長棍也十分講技巧招式,倒叫朱小草倉促上陣,也能勉強招架。

二人纏鬥成一團,朱小草慣於小心謹慎,即便對方露出了什麼破綻,沒把握一擊必中的,他就不敢貿然反攻。

約摸得有幾百個回合下來,那截樹枝到底算不得正經武器,終於在某個兵器相碰的瞬間碎裂,長棍散修趁勢追擊,就這樣將朱小草逼出了界。

長棍散修淡淡道:「承讓。」這一通比試下來,他也察覺出對方並不是那般狂妄的草包,反而招式紮實,是有真功夫的。而朱小草風格這般不肯冒險,也不像是個狂妄之徒,倒叫他信了幾分「師門有令」的說法。

朱小草神色稍顯萎靡,臉上的塗鴉反而成了防止人看出他心情的保護色,他低聲道:「道友技藝高超,令我自愧弗如。」說完,也不再拖拉,灰溜溜地離開了擂台。

身後再有如何交戰,朱小草都已顧及不上,他垂頭喪氣地回那棵樹上,張口便要道歉:「師兄,我……」

「打得不錯。」紅沖卻說。

朱小草抬起頭,兩道水痕在臉頰上洗出兩道歪歪扭扭的白線,這才能叫人看出是哭了,他默默道:「師兄無需代為說項,我知道,師兄只是護短罷了。」

這幾日紅沖也算是見慣了他一感動就掉眼淚,連忙道:「快自己擦擦,別把你的易容哭花了,被人發現。」

朱小草便取出手帕,一邊十分小心地蘸淚,一邊帶著哭腔道:「我輸了,是我有辱師門,辜負師兄了。」

「咱們隱宗沒山門,這有什麼辜負的?」紅沖笑道:「你打得不錯,比我想像的好多了。」他怕朱小草當自己在安慰人,只好說:「你知道,我從不說好聽話安慰人,說你打的不錯,就是真的不錯。」

他細細講來:「你從前使的是雙劍,不擅於單手持劍,且我不許你用本命劍,只有一截樹枝還能與人打得有來有回,這結果已比我想像得好許多。」

話鋒一轉,又道:「但你還是輸了,你們交手數百回合,有無數次逆轉局勢、乃至一擊必勝的機會,你並非全然無所察覺,卻還是放棄了許多,以至於拖到最後堪堪落敗,這是你的問題。」

朱小草低頭認錯:「師兄教訓的是。」

「你很小心,這是好事,可有時,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太怕輸,還是不怕輸。」紅沖神色淡淡:「怕輸,所以你不敢冒險;可有時候,不冒險就只能輸。比如方才,你那截樹枝根本無法支撐長久,你必須要抓住機會。」

「不怕輸」三個字仿佛擊到了朱小草的什麼軟肋,他試圖解釋:「我想再找找機會……」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