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劍尊對他一往情深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63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然而這話還沒說完,紅沖回他一聲:「曉得了。」他不知乘嵐謀算,心中暗自琢磨起來。

他一向秉承著擂台之上按規則辦事,既然擂主敢說出任人挑戰的話來,他就默認上台者皆是輸得起放得下之人。因此,素日裡他打擂時能一擊必勝的比試中,既不會為出風頭而故意挑逗玩弄對手,也絕不會顧忌對方顏面而假作勢均力敵,如今頭一回要徇私情替人瞞天過海,竟然生出幾分莫名的緊張雀躍。

文含徵可不知道他故意放慢動作,是在和乘嵐說小話,看他不緊不慢地去拿刀,已是急不可耐,催促道:「好了沒?磨磨蹭蹭的!」

「道友莫急。」紅沖仍是不緊不慢。

這番動作果然又激得文含徵心頭火起,待得二人俱擺好架勢,文含徵連眨眼的功夫都不想給他,口中飛快地拌出一句:「當心!」就裹挾著真氣進攻。

文含徵看似被憤怒沖得頭腦昏沉,實則也並非魯莽之徒,他知道紅沖的境界大抵遠高於自己,因而不帶絲毫試探之意,上來就幾近全力以赴,鋒銳的金真氣注入長劍,劍勢凌厲而又迅疾。

紅沖抬刀格擋,到底收斂了幾分氣勢,加之他刀法平平,看起來倒也算是能與文含徵斗到一塊去。

纏鬥之際,台下便逐漸有人認出紅沖,議論紛紛:

「這不是那日在霜心派的擂台上擊敗了師姑娘的散修?」

「文道友竟然能與他不分上下,實在厲害!」

「不愧是乘嵐道友的師弟,那日他與師姑娘的弟弟比試時,果然有留手!」

幸而文含徵全神貫注地沉浸在戰鬥之中,全然沒有關心台下議論的餘力;紅沖則是一笑置之。

或許文含徵確實曾有所保留,哪怕如今他全力以赴,紅沖也不認為他會是朱小草的對手。二人相比,朱小草在境界、經驗與心態沉著上都更佳,文含徵則強在好勝之心,這份好勝之心若是能分給朱小草一半,他就不會落敗於那長棍散修。

不過,這大抵也不能怪罪到朱小草自己身上。

都是掌門的親子,一個受盡同門關愛,連乘嵐這般守正不阿之人都肯為他破例,哪怕懶散些也甚少有人指摘;一個卻是夾縫裡的一束蒲草,即便已挖空心思地奮力生長,終究泯沒於萬里冰原風光。

紅衝心中輕嘆一聲,只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小草還有許多要向內外求索的啊。

而擂台之上,幾回合下來,他大抵摸清了文含徵的戰鬥思路與所有破綻,但他還需一個更巧妙的方法,既要不動聲色地一一點明,還不能顯得太過綽有餘裕,這才真叫紅沖霞思雲想。

斟酌之間,文含徵的攻勢緊咬而上,竟然愈發勢如破竹,連紅沖也不得不多上心兩分。

他略一思索,欲將真氣注入手中苗刀。此刀不曾認主,不應當會抗拒真氣,待他用真氣注入苗刀,既顯得態度上更認真幾分,也好裝作是刀法不佳,實力反而被兵器約束,省得有眼尖者心生疑竇。

然而,真氣甫一觸及那刀,頃刻間似有一聲轟鳴徹天地,像是悶雷作響,震耳欲聾;也如金屬摩擦,灌得人耳朵生疼。

又仿佛是萬千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哭嚎、咒罵……盡數擰成了一根針,就這樣扎入紅沖的耳中。

紅沖被這聲音激得一顫,下意識地想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還以為是有游元尊者那般的音修出手。他沒有使用刀劍的習慣,心意微動,手腕便鬆了兩分力。

那聲音不過一霎那,紅沖的動搖亦是如此。

而這一剎那,苗刀一閃,已然脫手而去,不知到了何處。

回過神來,紅沖顧不上操心那把刀劍,他的感知細細探查著面前的文含徵,又掃過台下一眾修士,只見竟無一人面露驚詫抑或是不適地捂住耳朵,那聲音仿佛只有紅沖一個人聽得到。

而文含徵只在眼睜睜看著那把苗刀突然消失時攻勢微頓,卻並不察覺出任何異常,他還當這也是紅沖的花招,但無論後手如何,他只知道刀既然脫了手,現在便是猛攻的機會——他揮劍劈下!

「轟」地一聲,雷霆萬鈞,鳴聲這一回落進了所有人耳中。

緊接著,一道晴天霹靂降在擂台上,一時間煙氣裹挾著水霧瀰漫了整個擂台,叫人無法看清台上動靜。

觀擂者無不眼睛與感知其用,試圖探查台上的情況,唯有乘嵐眉頭微蹙,抬頭望向天上。

這道雷並非天象,究竟是誰?

擂台上,紅沖與文含徵被那道霹靂堪堪分開,蔓延開的煙霧阻止了視線與感知,紅沖身在其中,算是成了徹頭徹尾的瞎子;且此中遠比師仰禎的冰封釘魂陣中更加粘滯,紅沖雖親水卻修習火道,偏偏不適應這種黏糊糊的環境。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