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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無禮。」乘嵐溫聲批評過他的用詞,這才繼續道:「為人徒者怎可幫著外人要挾尊長?我是要演一出苦肉計好叫方島主曉得,我在師尊心裡無足輕重,用我做人質,根本威脅不到師尊。」

紅沖頓時失語,既有十分困惑,亦有一分叫屈,他實在不知乘嵐這等天賦卓絕又品行上佳的弟子,究竟在何其嚴苛的師尊眼中才會是「無足輕重」的?他心道或許乘嵐的師尊是個重血脈傳承多於道統之人,於是問:「那你師尊看重誰?文含徵麼?」

誰知,乘嵐仍是搖了搖頭:「含徵是師尊的孩子,但是師尊並不看重含徵。」他沉吟片刻,聲音中也多了一絲悵然:「師尊誰也不偏愛,他所求的,惟有得道登仙罷了。」

紅沖卻笑了一聲,暗道未必,若真是如此心無旁騖之人,又為何要收下乘嵐這個徒弟?又為何要建起雲觀庭這偌大的門派?但畢竟是乘嵐的師尊,乘嵐尊師重道,這些話他只能在心裡想想,不好說出來,叫乘嵐里外不是人。

這話題至此算是了了,乘嵐再談起『丹方失竊』那事,他對此似乎並不大在意,叮囑幾句:「項兄早已知悉此事,無晨谷這幾人翻不出什麼浪花,你莫要摻和進去便好,有我在,也沒有宵小之徒能傷到你。」

真氣在紅沖的體內,既是限制紅沖胡來的禁制,也是遇到危險便會自發抵禦的防護,且看方才孔憐翠那輕輕一掌,就讓真氣反彈破開了兩層禁制,又引得乘嵐立刻出現,便知道這層防護對危險的判定是如何敏感了。

紅沖應下:「我不會去。」又轉而提起另一事:「孔憐翠還說,正是方三益窩藏了那個魔修。」

他原本也並不打算與無晨谷那二人為伍,如今乘嵐待項盜茵與方三益的親疏遠近可見一斑,他自然隨風倒向乘嵐在的那一邊。他衡量一二,只覺得孔憐翠主動送來這麼多情報,不用白不用,除了其妖物化人的身份之外,就沒什麼不可說的。

聞言,乘嵐並不意外,他眉頭輕挑,沒做什麼動作,神情卻像是對此並不認同,狀似隨口道:「看來方三益也沒對他說實話。」顯然此事還有更多內情,但涉及更深,就不能開誠布公地盡數告知紅沖了。

這師兄弟二人對外謊話連篇,對內也是互相隱瞞,顯得真是好一對草台班子,對比之下,紅沖自覺自己和朱小草都成了模範同門。

他思前想後實在忍俊不禁,便問乘嵐:「那引心丹,你還會借給方三益麼?」

乘嵐沉默久久,才說:「他大抵活不到下一顆引心丹出世時了。」

這便是說,在來月引心宗擺擂前,項盜茵就會動手。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屆時清算起來,魔修、方三益、孔憐翠,乃至於無晨谷那一眾弟子,都不會有活路。

紅衝心中難免生出幾分兔死狐悲的憐憫,可是,道理他也明白——引心丹乃是引心宗的至高秘寶,既然想要偷挖人家的眼珠子,就怪不得被人家報復。

他輕嘆一聲,亦明白了乘嵐長久的沉默。

乘嵐與方三益可算是相識多年,不是他與無晨谷幾人這做鄰居的短短几日可以相比的,然而,乘嵐與項盜茵更是有著「兒時抱過」的交情,如今兩方暗地裡打上了對方的算盤,乘嵐既無法勸慰,也知道自己不該開這個口。

即便情誼的份量無法衡量,這事總歸是方三益不占理。

而方三益其人又實在愛裝神弄鬼,連帶著師弟孔憐翠也慣愛拐彎抹角,哪怕背後有什麼苦衷,二人硬是縫死了嘴巴不肯說,就這樣一條路走到黑……連個讓人替他懸崖勒馬的機會都沒有。

見乘嵐神色懨懨,紅沖善解人意地轉移話題:「不過,我又想起,孔憐翠倒是提起另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近年來凡間災禍不聽,怨鬼橫生,不知兄長可有所察覺?」

「確有此事。」乘嵐沉吟片刻:「只可惜斬斷凡緣者不可再涉塵間事。」這番說辭倒是與孔憐翠無異。

紅沖道:「孔憐翠與我說,他認為鬼修一事,是定寅真尊的手筆。」

「真是荒唐!」乘嵐果然眉頭大皺,低聲道:「且不說定寅真尊何許人也,他做徒弟的,怎能沒有證據就如此妄加揣測尊長?」

紅沖點點頭,繼續道:「但他說,證據就藏在引心丹的丹方中。」

乘嵐搖了搖頭:「他是為了證明此事才妄圖偷竊丹方?真是可笑。」

引心丹已算得上有價無市,丹方更是令尋常人不敢肖想,以至於乘嵐與項盜茵都不曾探究過這『竊丹方』背後的原因——除了利慾薰心,還能是什麼?卻不想今日紅沖給他講了這麼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說法。

他也大概能猜到紅沖為何會提起此事,畢竟無晨谷同樣是丹修聖地,定寅真尊又是當世無雙的丹修,偶然間被孔憐翠這麼一忽悠,或許紅沖也因此誤以為丹方有定寅真尊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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