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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乘嵐目光銳利,仿佛要用眼風割開相蕖的喉嚨一般,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別學他說話。」

說著,他解開了相蕖嘴上的封印。

相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欲言又止好幾個來回,惹得乘嵐心生不耐,恨不得抽得他再也不敢裝模做樣。

誰知等了半天,相蕖還是把原本的話咽了回去,誘哄道:「你先把我的眼睛解開。」

「做夢!」乘嵐咬牙切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

他自然以為是相蕖想要故技重施,再用這雙眼的神通將自己放倒。

殊不知,如今眼前人,是全無此意的一刻赤誠之心,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

從混沌之中被乘嵐喚醒,起初,紅沖是有幾分茫然的。

他依稀記得,似乎是在混沌中度過了很多迷濛而又痛苦的時日,就像化形之前那般,如此說來,他該是自己是功力盡失,重修了一回。

可他怎麼會有重修的機會?

尋常妖物瀕死之際,自然可以選擇重修,可他乃是點燃熔爐的最後一顆蓮子,最後的法力也分散開來,各作他用。

那真是死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殘留,既無重修之根本,熔爐想來也不會給他重修的機會。

但無論如何,他總不會覺得死了更好。

這意外的死而復生,叫他劇烈跳動的心頭,竟然湧上一絲絲不安的竊喜。

自然,也有懊悔。

他很想念,卻也一時間茫然起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乘嵐。

方才喚出一聲「兄長」,就被乘嵐製成了這副模樣,也叫他的心也一起泡進了沼澤里。

「抱歉……」他沉默許久,終於道出一聲:「是我對不住你。」

但這話落在乘嵐耳中,反而激怒了乘嵐。

「……你到底想怎樣。」乘嵐咬牙切齒道:「是我從前待你還是太寬容?你怎麼還敢學他說話!」

這一聲怒吼震得紅沖頭暈腦脹,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現在的身份,是化名為相蕖的小妖。

這名字起得真是不用心,也難怪乘嵐甚至懷疑自己不是蓮花妖,畢竟,人起名時總不會如此直白——但乘嵐還是不懂妖,他們妖物一向如此,乘嵐竟然也沒從另外兩個曾經的妖物身上,汲取一絲經驗。

就在之前,他與乘嵐一同拉扯,不歡而散,又湊到一起,再不歡而散,再湊到一起,如此循環幾個來回之後……

為了證明自己就是自己,紅沖一怒之下跳進火山。

但乘嵐還是不信。

紅沖明白為什麼。

他曾經做得那麼決絕,乘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親手刺出一劍,碎了他的心脈。

而他功力盡散,氣絕於乘嵐懷中,連屍身也沒能留下,掐斷了乘嵐的所有念想。

那時,他亦是真心赴死,從不敢想還能有今日。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能重修一次……

那他一定不捨得這樣逼乘嵐。

哪怕重歸混沌再痛苦難挨,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放棄,也不捨得放棄。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漫長的歲月刻在乘嵐心裡,對於他來說,卻只是迷濛之中的一個眨眼。甚至初醒來時,他記憶全無,還過了一段很是無憂無慮的日子。

苦楚無法衡量,可他們之間橫亘著三百年的歲月,還有那麼多的恩怨,哪怕他活過來了,終究還是不一樣了。

而他帶給乘嵐的痛苦——他本以為漫長的時日裡,乘嵐總能慢慢想開,卻至今放不下的心結,就更成了一道疤。

百轉千回,最終從紅沖喉頭溢出的,還是只有一聲很輕的:「我想你了。」

果然,乘嵐氣得又是一掌拍在紅衝心口,捶得紅沖經脈悶痛,口中怒道:「你還敢學?」

「……」紅沖無言片刻,只好循循善誘:「那我不學了,你能解開我眼睛上的……」

「你到底做了什麼?把花瓣還給我。」乘嵐毫不關心,打斷了他的話。

那幾片花瓣化作流光融入紅沖體內之後,他稍一感知,發現那幾朵雪白的瓣如今正插在自己妖形本體的花台上。

一朵血紅的蓮花,平白多出幾瓣素色,顯得十分違和。

但更違和的是,為什麼是他的本體如今是紅色的?

紅沖沉吟片刻,只好使出緩兵之計:「你不解開我的禁制,我就做不到。」他微微一頓,十分了解乘嵐心意地又補上一句:「不然……你攔不住我毀掉它。」

乘嵐甚少遭人如此威脅拿捏,偏偏被用來作為籌碼的花瓣,確實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得不讓步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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