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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過臉背對著孔憐翠,向乘嵐擠眉弄眼,作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乘嵐也微微睜大了眼睛,稍覺驚訝。

但是,捫心自問,乘嵐自己又何嘗不曾動過這般扭曲的心思?見紅沖那般驚訝,仿佛此事何等大逆不道、不可接受,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迴避了對視。

紅沖沒得到想要的支持,仍然對孔憐翠道:「兩個選擇,他命數將盡,要麼你等著他死,你自殺,這樣你們便能各自往生;要麼……」

在孔憐翠似乎暗含期冀的呼吸聲中,他斬釘截鐵道:「要麼我一會就殺了你,讓你倆各自往生。等你來世降生,我再琢磨怎麼了結你我之間的恩怨因果。」

乘嵐、孔憐翠:「……」

紅沖冷笑一聲:「呵呵,我就是這麼鐵石心腸。」

「倒也不必如此,叫你又纏上因果。」乘嵐插話:「他的主人可不是什麼大善人,不用你動手,把他送回去,附上我的書信,叫他主人以為他做了叛徒,他大抵也難有活路。」

若是尋常主僕,如此確實是個良計。

可紅沖對那人的身份已有些猜測和把握,若真是如此,他也還未尋摸清楚對方的意圖,便說不準對方會否一定要和自己對著幹了。他輕輕搖頭:「不可。若兄長真的介懷,你來殺他便是。」

這本該是個爛攤子,任誰來了,都不會願意平白招惹上一段本該與自己毫無干係的因果。

唯獨乘嵐,聞言,竟然眉目舒展地點點頭:「也好。」

乘嵐不怕沾染因果,只要是與紅沖相干的便好——他只怕紅沖不肯將自己纏進來,又落得一個孤家寡人的下場。

孔憐翠旁聽著這兩人就這樣討論起自己的下場,如在無人之境,又是氣惱又是懼怕,連忙道:「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

他已辯解過、努力逃跑過、掙扎過,但終究不是乘嵐的對手,只後悔自己為何要在玉灩那處留下信物,主動把自己放到了乘嵐的掌控之中。

他敢無愧於天地地說一聲,他不怕死——若他真的怕死,早在方三益將他放飛時,他就不會回來。

他只是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去。

只可惜,他又哪有旁的選擇。

那位「尊上」吸乾靈壓後,就沒了蹤跡,孔憐翠幾番尋找無果,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又轉投回乘嵐手下。

這已不是第一回他自投羅網,兜兜轉轉地,似乎他的幾百年來,都在不斷地作出錯的選擇。

「……讓我再看看他。」孔憐翠低聲說:「讓我再見師兄一面。」

轉世之人的因果不能被亂,乘嵐下意識便向制止,卻聽紅沖道:「可以。」

話音落下,只見孔憐翠化作妖形,展開雙翼,飛進了那間院子裡。

他們身上都施下過匿影決,倒是不怕被一介凡人發現,而一道禁制也緊隨其後,鑽進了孔憐翠體內,叫他即便是臨時起意又想作亂,也絕無可能。

只是,二人看著那隻白孔雀,不約而同地怔了片刻。

乘嵐雖早就知道了孔憐翠的妖修身份,卻還是頭一回見其妖形真身,只是有些驚嘆,紅沖卻是久久無言。

白孔雀形貌高雅聖潔,在塵世間往往是吉祥的象徵,但這隻白孔雀,卻顯得「不祥」至極。

他還是很漂亮的,但說不上是油光水滑,因為那羽毛隱隱泛著令人不安的血光。尾部更是奇異,尾羽一叢一叢,仍然像一把毛茸茸的巨扇,卻被血紅色的眼睛紋樣爬遍,叫人不敢直視。

紅沖喃喃道:「怎麼把自己整成這樣?還真禿了。」

乘嵐不明就裡:「禿了嗎?我看羽毛還很旺盛啊。」

他心中暗道:孔憐翠的人身確實是毛髮稀疏,倒不見紅沖關心,莫非妖物當真分不清人面美醜,只欣賞得來妖形——可紅沖一朵花,能懂一隻鳥的審美,似乎也說不大通。

「非也。」紅沖輕嘆一聲,指向白孔雀尾羽的眼睛紋樣,緩緩解釋道:「就像我以花瓣蓮子作為妖法神通,他便是用尾羽,就像兄長從玉灩的乾坤袋中所得那支一般。但此物並非無窮無盡,他恐怕早就拔光用盡,這只是障眼法而已。」

話音才落下,他突然仰起臉,猝不及防地吻上乘嵐眼皮,甚至輕輕舔了一下。

乘嵐頓時腳下一滑,險些從半空中掉下去,連忙正色道:「莫要胡來。」

「呀,兄長誤會我了。」紅沖眨眨眼睛:「只是渡些妖氣給兄長的眼睛而已。」

渡妖氣的方法千千萬,緣何偏要在此關頭突然用親吻眼皮這般曖昧的方法,乘嵐無需問出口,也曉得紅沖必然會裝傻到底。

他只得咽下這啞巴虧,強自鎮定,順著紅沖手指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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