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你過來一下。」
何冬娘見沈鳳翥在給梁儇和張舟講書,招手讓梁儼進屋。
梁儼跟著進了屋,見何冬娘不似吃飯時眉飛色舞,反倒一臉愁容。
第19章 捏腰 他腦袋一空,麵皮開始發燙……
「嫂嫂這是怎麼了?」
何冬娘道:「七郎,這錢哪裡有命重要,該花還是得花。」
梁儼聽得一頭霧水,問她何出此言。
何冬娘見他不知情,耐心跟他解釋。
她給沈鳳翥開了個養心的方子,攏共有十來味藥材,其他的都好說,有一味渤海國的野山參昂貴,沈鳳翥見價高,便說不加山參也無妨。
「二郎心氣弱,時常胸悶氣短,所以吃不下多少東西,一餐飯下來還沒我家大郎吃得多,那身子如何能強健?」何冬娘嘆息一聲,「人參補益心氣,渤海國的野山參效果最佳,能日日吃最好,只是價高,頗為費錢。你若不急著用錢,把錢存著也是積灰,不如拿來給二郎吃藥。」
何冬娘見梁儼沉思,深吐了口氣,沉聲道:「七郎,二郎說他反正只有幾年活頭,不如把錢留下來給你打點仕途。我知道你家原來是官宦人家,你又上進,用錢的地方多。我是個婦道人家,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我覺得人命比當官重要,這錢你該拿來給二郎吃藥,他雖然體弱,但只要好生養著,不至於只有幾年活頭。」
「我與嫂嫂想的一樣。」梁儼眉頭緊蹙,沈鳳翥到底在想些什麼,「嫂嫂儘管用藥,表哥的話萬萬不可當真。」
何冬娘聽了,咧開了嘴,點頭道:「我就知道七郎不是那無情無義之人,二郎還哄我說這是你們倆商量好的。」
梁儼笑笑,接著誇讚何冬娘醫術高超,說今日回家見表哥的氣色好了許多。
「不是我自傲,若讓我接著給二郎調養,他那容色能更好。」
「那就勞煩嫂嫂了,沈家就剩表哥一人了,千金散去還復來,再多錢也不及表哥身子重要,嫂嫂你說呢?」
何冬娘一聽,心道沈家長輩到底是犯了什麼重罪,能只剩沈鳳翥一人,還被流放到幽州,「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估摸著二郎是被各種補品珍饈養大的,沒怎麼吃過苦,明明是個小郎君卻比深閨小娘子都嬌氣難養。」
梁儼勾唇一笑,長平侯府金尊玉貴的小公子,自然是被嬌養大的。
「他打小身子不好,家裡難免嬌慣了些,嫂嫂見諒。」
何冬娘直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二郎人不嬌氣,是他那身子嬌氣,吃的東西要格外注意,燥熱了不行,寒涼了不行,但凡吃錯了一點就會難受,也不知道他娘操了多少心才將他養這麼大。」
「真的嗎?我竟不知這般嚴重。」梁儼回憶了一下,流放途中他們吃得雜亂,哪裡管過什麼寒涼燥熱,那沈鳳翥豈不是難受了一路?
可他未曾吐露分毫!
「二郎生得那副模樣,像是太陽一曬就化的雪美人,其實他滿身硬骨頭,若不是我摸脈摸得出來,再不舒服他都忍著,你可得說說他,有病痛別硬撐,免得小病拖成了大病。」
梁儼嘆了口氣,躬身施禮:「嫂嫂所言甚是,我平素不在家,弟妹又年幼不經事,表哥身子弱,只能仰仗嫂嫂多照拂他一二了。」
「哎喲,你這孩子真是見外,這都是小事,不過他身子確實虛弱,得多吃些補品養養。」何冬娘趕緊將梁儼扶起來,「二郎能吃的補品除了渤海山參和鮮乳不好弄,其他的都好說,只要有錢我都能弄到。」
渤海山參多要進貢,剩下的價格高昂,多被達官顯貴買走。鮮乳不易保存,多製成乳酪保存,平民有閒錢的多吃乳酪乾酪,只有世家豪商才能自己養牛羊擠奶,日日有鮮乳享用。
「那山參我去娘家問問,托托關係,興許還能弄到些參片須子,左不過多花些錢。那鮮乳是有錢都不好買,只能看運氣,哎,二郎若是能每日吃盞紅棗牛乳湯就好了。」
「鮮乳確實難得,那每日吃些乳酪呢?」
何冬娘擺手,正色道:「乳酪是乳汁精華,尋常人吃自然補身,但太過寒涼,加再多紅棗杞子都壓不住,二郎吃不得。要知道乳汁補五臟,最是益氣補潤,草原胡蠻肥健,就是打小多吃牛乳羊乳,只是二郎身體有濕,不宜吃羊乳,吃牛乳是最好的。牛乳微寒,加些棗子進去就能去掉寒性,紅棗還補血,吃一盞紅棗牛乳湯,氣血都補了。」
梁儼與何冬娘敘了好一陣話,直到張翰海回來,打了招呼,才帶著弟妹回家。
出門瘋了一日的小孩洗漱完就上床睡覺了,梁儼下午睡多了,坐在院裡納涼賞月,見沈鳳翥在小廳作畫,添了兩次燈油,絲毫沒有停筆的意思,便勸他早些回房歇息。
「我白日也歇了覺,還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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