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先禮後兵,若孟寶昌不識好歹,我便領兵攻上島去。」梁儼捋了捋玉佩的絡子,「大人,若您信得過我,便給我三百人的兵器鎧甲和錢糧軍餉,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必將那賊子給你捉到千波島上來。」
段曉眉梢微挑,笑道:「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島嶼易守難攻,你也不是次次都能像上次那般好運的。」
梁儼沉聲道:「只要能為大人和老師分憂,儼在所不辭。」
「既如此,我便再撥一倍糧餉給你,先禮後兵,我在千波島等你的好消息。」
「是,儼定不負大人期望。」
阮迅看著梁儼的背影,對段曉道:「拂晨,這明擺著必敗的局,你何苦讓他小孩兒家去?」
段曉笑道:「就是必敗的局才讓他去啊,等他被扣在島上,咱們再去請那尊大佛。」
阮迅聞言,撫須大笑:「好好好,弟子被扣,老師哪能不出手。等後面上了駱駝島,趁亂把他給做了,到時候就算崔弦想分駱駝島的一杯羹也臨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手,駱駝島的財寶和軍功可就都是咱們的了。」
段曉笑而不語,只拍了拍阮迅的肩膀。
梁儼回到驛站,關上門,歡歡喜喜地抱起沈鳳翥轉了一圈。
沈鳳翥見他這般高興,知道成了,便問他經過。
「刺史門生這面大旗好使,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平西侯竟那般狂傲,連段曉都不稀得見,直接要見崔弦。」
梁儼抬頭見沈鳳翥陷入沉思,輕輕將人放了下來。
「既然鴨子都煮熟送到嘴邊了,咱們乾脆玩把大的。」沈鳳翥勾起一抹狡黠靈動的笑。
「還能怎麼大?」梁儼見他又生一計,心潮澎湃。
「你既然都搬出寧王了,咱們索性……」沈鳳翥踮腳湊到梁儼耳邊。
「鳳卿,你這個不叫計了,算欺君之罪,若有小人報上去,我們死無全屍……」梁儼聽完大吃一驚,他的小鳳凰嘴上隨時在說怕,做起事來卻比世人都膽大。
「兵不厭詐嘛,凌虛,你莫要耿介太過。」沈鳳翥眉眼彎彎,朝脖子比了個手刀,「而且死人不會說話。」
梁儼見他把滅口說得雲淡風輕,一時口乾,說不出話。
次日,梁儼領了甲冑錢糧就返程回碧瀾島,擇日率兵先到赤浦鎮修整,後登千鳥島。
沈鳳翥看著一船物資,看向梁儼,低聲笑道:「凌虛,你倒是會刮錢。」
梁儼笑笑,虛聲道:「我雖然腦子轉得慢,但我不傻,不要白不要嘛。」
等船隻啟航,梁儼拉著沈鳳翥進了船艙,關上門,環住細腰,「鳳卿,咱麼謀財養兵便好,儘量別害命。」
「你覺得我在害人?」
梁儼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心。只要往上爬,哪裡會不沾血。有的人必須死,但有的人不必死。來這世上一遭不容易,能活著就活著吧,你說是不是?」
沈鳳翥垂下眼睫,看著腰間的手,低低應了一聲。
等回了碧瀾島,眾人各司其職,梁儼裝模作樣大練兵了十日,帶著二百兵士去了赤浦鎮。
「亭霜哥哥,你聽話些吧。」沈鳳翥把扔在地上的筆撿起來,「等你寫完了信,你罵我三天三夜都行。」
孟傲冷笑道:「沈鳳翥,虞夫人怎麼生出了你與雲卿天懸地隔的兩個人?雲卿真是瞎了眼,你這般陰毒心性,枉費他對你的一片苦心。」
「你罵我便罵我,扯我兄長做甚!」沈鳳翥捏緊筆桿,臉上笑意全無。
孟傲冷道:「雲卿是何等君子,你不配提他!你欺君罔上,若雲卿還活著,看他不打斷你的腿。」
沈鳳翥吸了吸鼻子,冷笑道:「我這不過權宜之計,哪裡就欺君罔上了?再說你和你爹都成海盜了,你還有臉教訓我?」
「我爹自有苦衷,你懂什麼!」
「苦衷?好啊,有什麼苦衷你說出來啊。」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給你說?」
沈鳳翥向洪文使了個眼色,洪文立刻給了孟傲膝窩一腳,孟傲剛想反抗,洪文手裡的劍就架上了孟傲脖子。
沈鳳翥捏住孟傲的下巴,笑得陰冷:「你以為你是誰?我不過看在兄長的面子上喊你一聲亭霜哥哥,你就真當自己是我哥哥,在這裡紅口白牙地教訓我。快些寫吧,不然等會兒我就送你去見我兄長。」
「你們要跟我爹談判,你敢殺我嗎?」孟傲用力一甩,掙脫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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