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井水泡過的果子也不行麼?」梁儼驚道, 那用井水雖然有些寒涼, 但遠比不上冰箱的製冷效果。他這兩日晚歸, 見鳳卿晚上還要加餐涼果, 本以為番茄營養豐富,鳳卿每日吃幾個對身體只有好處,沒想到竟害了病。
「小公子體弱,受不得寒, 那果子本就寒涼,再用深井水一泡,寒上加寒。」馮太醫看了一眼梁儼,沉沉嘆氣,「老夫說句不該說的話,將軍與公子身為兄弟,應互相勸誡,上次蟹肉,這次涼果,公子嘴刁,愛吃的多對身子無所裨益,將軍你莫要再縱著他了。」
「鳳卿身子弱,我想著那些東西吃了對身體好,而且我瞧著他胃口小……」梁儼越說越沒底氣。
馮太醫道:「罷了罷了,老夫知曉了,總之公子吃東西不能貪多,更不能貪涼,每樣東西吃兩筷子即可,切記,不要再讓他隨心所欲只吃一種食物。」
梁儼連聲說記下了,又讓海月螺兒盯著,不能再任公子胡吃。
馮太醫走後,梁儼將沈鳳翥半抱在自己懷裡,讓海月去端米湯來。
「寶貝,還難受嗎?」梁儼親了一下額角。
沈鳳翥一直醒著,只是上吐下瀉沒了力氣,他也不想說話,只搖了搖頭。
螺兒站在旁邊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剛才眼花了。
將軍剛才是親了公子一下嗎?
海月端了米湯來,梁儼嘗了一口,溫溫熱熱的正好入口。
「乖,張嘴。」梁儼衣襟被猛地扯了一下,便輕聲問怎麼了。
沈鳳翥指了指海月和螺兒,梁儼順著看過去,見兩個小姑娘低垂著頭,耳廓微紅。
梁儼長眉微挑,連忙讓兩個丫頭出去。
「她們發現了……」沈鳳翥氣若遊絲,面露驚恐。他剛才看得真切,海月和螺兒在偷笑。
「沒有,她們才多大啊,哪裡懂這些。」梁儼笑笑,舀起一勺米湯送到乾涸的嘴唇邊。
「我怕。」沈鳳翥躲過勺子。
若她們真發現了,保不齊會說漏嘴。雖然自己與凌虛只是名頭上的表兄弟,但在外人看來他們便是血親的表兄弟,他們這般有違人倫天理。如今凌虛風頭正盛,若真被人逮著把柄,他就完了。
「乖,別怕,被發現了也沒事,我會保護你。」梁儼見沈鳳翥一臉驚惶,心疼不已。
沈鳳翥將頭埋在梁儼懷裡,聲音悶悶的:「海月和螺兒細緻聰明,讓瑞葉把她們調走吧,換兩個笨笨的進來。」
「聰明點好啊。」梁儼見他杯弓蛇影,輕輕拍背安撫,「你身子弱,我不在時有她倆照顧你,我還能放心些。」
「凌虛……」
梁儼將沈鳳翥放平,半撐著身子給他拍背,不一會兒沈鳳翥就睡著了。
梁儼在旁邊守了一會兒才下床,出門見兩個小姑娘在廊下坐著,走了過去。
夏日草植繁茂,院裡的翠竹長得極好,綠篁遮陰,廊下格外陰涼。
「將軍。」兩人見梁儼來了,慌忙起身,福了福身子。
梁儼抬手讓她們坐下,自己則坐到對面,笑道:「鳳卿時常生病,辛苦你們照料了。」
兩人連說是她們應該做的。
梁儼問她們今年幾歲,家裡可有兄弟姊妹,林林總總問了不少家常。
兩人都覺得奇怪,這大中午的,將軍怎麼來問她們這些。
螺兒性子急,又有眼色,見梁儼顧左右而言他,起身行了禮,就問她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梁儼笑道:「沒有沒有,你們倆聰明能幹,差事都做得極好。」
「將軍,您有什麼話便直說罷。」海月也站起來行禮。
「你們覺得我待公子如何?」
螺兒道:「自然是極好的,比待親兄弟都好。」
海月亦在旁邊附和。
「可我待公子不是兄弟之情,而是夫妻之情。」
兩人聞言一愣,在大暑天被凍得不敢動彈。
「我與公子只是名頭上的表兄弟,並不血脈相連。」梁儼看著一臉驚惶的兩個女孩,面不改色地講述兩人的關係,「你們倆聰明,又要貼身服侍,遲早會發現我倆的關係,我也不打算瞞你們。」
兩人對視一眼,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連忙保證不會將這事說出去。
梁儼伸手將兩人扶起,讓他們不要害怕,又道:「你們是好孩子,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們若能將我今日說的話爛在肚子裡,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若你們在外面走漏了風聲,傳到公子耳朵里,讓他傷心害病,我也不會輕饒你們。」
兩人連說絕不漏半個字,若說漏了嘴天打雷劈。
「你們倆都是聰明孩子,記得以後在公子面前還是要裝不知道,莫要被他察覺。」
兩人連聲答應。
話音未落,瑞葉進了小院,說崔霞登門拜訪三位娘子,問要不要讓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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