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齊齊作揖,連說不敢。
褚良拱手道:「廣陵王殿下,臣今日除了來恭賀諸位殿下歸京,亦是來與殿下商量婚期。」
褚良見兩人不言不語,又笑吟吟地說:「臣與樂平殿下本該在慶和三十四年完婚,因郡主守孝,故耽擱了婚期,如今孝期已到,臣特來商議婚期。」
梁儼聞言挑眉,沒想到褚家能這麼不要臉。
梁儇氣得臉皮抽搐,在心中咒罵。那年褚家主動退婚,現在竟還能張得開這個嘴,當真是無恥之尤。
梁儼冷笑一聲,道:「褚卿,這婚事不作數了,何必再提。」
罷了,現在羞辱褚家也無益,傳出去反倒會傷了玄真的顏面。
褚良急切道:「為何不作數,這婚事是文懷太子定下的,也已過了婚書。」
梁儼聞言咬牙,一個濁氣吞吐了幾個來回,冷眼看向褚良:「褚卿,你何必說這些餿話。當日你家不也說了,不必事事挑明,從今以後大家體體面面的多好啊。」
褚世勞聽了這話,嚇得縮脖子,心裡懊悔,這該死的沈二怎麼能將這些話說與殿下。
座下眾人聞言,見殿下面露不虞,不敢作聲。
「為何不作數,你還有臉問?」梁儇氣急敗壞,什麼帶下去抽鞭子,他等不及了,抬腳就朝褚良踢去。
褚良是個不會拳腳的文士,梁儇雖然年幼,但從小習武,這幾年在碧瀾島沒事就跟梁玄真去軍營校場,力氣武藝愈發精進,一腳下去,便把褚良踹翻在地,四仰八叉。
眾人見狀連忙將褚良扶住,又勸臨江王不要動怒。
眾人都是千年修成的狐狸,只是勸殿下莫動怒,倒也無人為褚良說話。
當年太子一脈被流放,樂平郡主被廢為庶人,若褚家真有求娶之心,早就把郡主接回來了,何至於等到現在,褚家那點心思誰瞧不出呢。
褚良捂著胸口,面露痛苦:「殿下,你……」
「你什麼你,阿姐廢為庶人就退婚,如今恢復身份又貼過來。」梁儇看見這張假皮就心生厭惡,推開左右,蹲下身提起褚良衣襟,「我哥哥給你留面子你竟敢不接,還在這兒大放厥詞,誰給你的膽子?」
梁儇一把將人甩到地上,惡狠狠道:「褚良,你以為你是誰,我阿姐是你說不娶就不娶,說娶就就娶的,你未免太看得自己了。你如今已經娶妻,還敢上門說成婚,怎麼,你想讓堂堂郡主給你小小中書舍人做妾?」
褚良眉間疑雲籠罩,顫聲道:「臣何時娶了妻?臣一直在等樂平殿下過孝期,臣當日接到廣陵王殿下的書信本想親自去幽州接樂平殿下,因有公職在身,無故不得離京,故家中派了臣的四叔前去幽州過禮,幾時說過退婚?」
梁儼聽完長眉一挑,戲謔地看向褚世興。
「好個伶牙俐齒的進士郎君,除了寫詩作賦,倒打一耙的本事也學得精通。」梁儇抱胸,睥睨其下,「當日褚世勞去幽州明明是退婚,說你已經娶妻,拿錢帛打發我阿姐,說這樣大家都體面,怎麼,難道你還覺得本王污衊你?」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心道褚家還真是敢吶。
褚世勞痛苦閉眼,長平侯啊長平侯,你怎麼是個大嘴巴啊!
褚良聞言,臉上血色盡失,向父親投去悲傷怨怒的目光。
褚世興眉頭緊皺,狠狠瞪了一眼褚世勞,然後換上一副笑面孔:「臨江王殿下,您年紀小,怕是記錯了,這婚書和信物我家都還留著,怎麼可能退婚呢。」說著,從懷中掏出紅錦婚書和信物。
褚良看了一眼父親,抽下眼眸,雙拳緊握,十指嵌進了肉里。
梁儼聞言冷道:「褚祭酒,你覺得本王也會記錯嗎?」
褚世興拱手道:「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兒能尚郡主乃是無上榮幸,何況這是天家婚事,臣怎敢退婚。若真如殿下所說,這婚書和玉佩不會在臣手中。」
「你——」梁儇見他顛倒黑白,氣得想一腳踢死褚世興。
這人怎會如此厚顏無恥,父親當年怎麼和這種人家結了親!
梁儼見他以退為進,不由失笑,當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子,穩得很吶。
說時遲那時快,將那紅錦婚書和玉佩從褚世興手中奪下,「本王懶得與你這般小人浪費口舌,就當你褚家沒派人去幽州退婚,現在本王鄭重通知你,這門親事不作數了。聽清楚沒,聽清楚了就趕緊滾,大家都體面。」
說罷,將那紅錦婚書撕成兩截。
褚良聽著裂帛聲,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梁儼低頭見褚良面露神色悲戚,欲哭無淚,嘆了口氣才道:「你沒機會了,走吧。」
打掃乾淨垃圾,梁儼請登門拜訪的人繼續喝茶寒暄。
一批奉承完,下一批又來了,梁儼坐在正廳半日,禮單摞成了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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