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你意思。」梁儼起身走到兩人身邊,摸著梁儇的頭笑道,「九郎,你今日立了大功,想要什麼獎勵?」
「獎勵?」梁儇想了一會兒,叉腰道,「兄長若真要給九郎獎勵,那便給九郎一百石米吧。」
「你要米做甚?」
「……他們沒有過冬的口糧了。」梁儇垂下手臂,耷拉下眉眼,「餓肚子的滋味不好受,我若送他們米糧,他們就不用挨餓了。」
梁儼摸了摸弟弟的頭,「九郎放心,哥哥不會讓他們餓肚子,你先去找小蟲哥,看看那些農戶安頓好沒。」
梁儇聞言咧開了嘴,點了點頭,旋即奔了出去。
「阿儼,你想怎麼做。」
「不勸我了?」梁儼走近,捧起沁涼的手捂在掌心。
秋夜寒涼,兩人來得匆忙,沈鳳翥也沒帶個手爐,一場審問下來,手腳發寒。
「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滾燙的手心將他手上的寒意融化,沈鳳翥舒服得皺了皺鼻子,「既然你下了決心,我又何必再勸,白惹你煩我。」
愛人慈悲仁善,他既說不會讓楓溪縣的農戶餓肚子,又豈會對北地六州的農戶置之不理。
「我怎麼會煩你。」在滑膩手背上落下一吻,梁儼接著說道,「鳳卿,我知道此舉會給自己樹敵,可……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我明白。」沈鳳翥看著澄澈清明的眼眸,陷了進去,「阿儼,那咱們索性大刀闊斧地做吧,不成功,便成仁。」
梁儼知道自己此舉冒進,甚至喪失理智,「鳳卿,你會不會覺得我意氣用事,太過魯……」
沈鳳翥知道他想說什麼,抽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許你這樣說自己,為官施政者當有仁愛之心。平心而論,我和衙門裡的官吏……便是陛下也遠不及你。」
梁儼一愣,連忙拉下小手,急切問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沈鳳翥捏了捏他的手心,「咱們先試試,不說斬草除根,至少能殺雞儆猴。」
次日一早,豐羽書就來報,說已將劉勇拿來。
也不用三堂會審,梁儼冷著臉往那兒一坐,劉勇便嚇得魂飛魄散。
昨日梁儇當機立斷帶走了衙役師爺,直到豐羽書上門劉勇才後知後覺,豐羽書連夜將他帶來節度使衙門,帳目他來不及收,手下也被扣了,他連口供都串不了。
望著威嚴冷肅的年輕面孔,劉勇心中的懼意越發濃重,暗暗祈求夫人和管家能逃過一劫,逃回德昌族中。
豐羽書湊到梁儼耳邊低語,說留了人在楓溪縣翻找證據,若順利下午就能送到衙門。
梁儼點了下頭,旋即讓衛小蟲把師爺衙役和農戶帶了上來。
劉勇見師爺是被抬上來的,臉色一灰,腿肚子開始發軟,又見兩個衙役將官斗和官稱抬了上來,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梁儼也不與他走過場,只讓他從實招來。
劉勇聞言汗毛倒立,惡狠狠地瞪了師爺一眼。當真是養不熟的狗,不過挨頓板子便都招了。
「臣冤枉啊,冤枉啊——」劉勇大聲喊冤,「殿下有所不知,這糧米運輸多有折耗,所以每戶才多收糧米。」
梁儼冷笑一聲。
衛小蟲看著劉勇,露出憐憫神情。
他堂弟衛小綾如今是碧瀾鎮鎮將,幫殿下看管著私庫和與崔家的生意,糧米折耗這事堂弟在信中說得清楚,從渤海運到大燕都折不了多少,何況從楓溪縣運到薊州城的官倉。
而且殿下從幽州團練當隊頭起,不知打了多少次仗,對糧米運輸瞭若指掌。
看來這劉勇不知道殿下以前的事,以為殿下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潢貴胄。
梁儼又問了兩次,讓劉勇如實交代這些年所貪之數,可劉勇拒不認罪。
梁儼見他冥頑不靈,淡淡道:「小蟲,你親自抽他二十大板。」
兩個衙役將劉勇按在凳上,衛小蟲領命,摩拳擦掌。
沈鳳翥望向高堂之。
小蟲天生魁梧,力能扛鼎,這二十板子下去,不死也會殘。
看來阿儼這次是氣極了。
痛哭喊冤之聲霎時間縈繞在衙堂內,那丈長的木板被衛小蟲揮得颯颯生風,三五下劉勇的臀腿處便有一片鮮紅,洇濕了官袍。
八板之後,劉勇暈了過去。
衛小蟲放下板子,看向梁儼。
「潑醒,接著打。」
劉勇被水一激,虛虛睜開眼睛,衛小蟲見他醒了,又舉起了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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