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已經晚了。」阿布來抽出殷紅刀刃,攀住掙扎的肩膀,接著刀刃又狠狠插入烏吉拉的心口,連續數下,烏吉拉口吐鮮血,閉上了眼睛,緩緩倒在了草地上。
阿布來踢了下腳下的烏吉拉,見沒有反應,這才掏出一塊手帕慢慢擦拭刃上鮮血。
優柔寡斷的王,沒有人會等你,三塊草場遠遠比不上廣陵王開出的豐厚條件,這片草原該易主了。
擦淨寶石匕首後,阿布來將溫熱的屍體留給了草原,然後帶著人馬奔向鎮北軍營地。
和緩的丘陵後,少女緊緊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滴落在手上,摔得粉碎。
等大燕兵走遠,沙利那才敢奔向父親的屍體。
手指顫顫巍巍地放到鼻下,平靜無波,沙利那伏在屍體上哭了起來。
哭了半晌,她擦乾眼淚,跑到湖泊邊,拉過自己的愛馬,費盡全身力氣才將父親的屍體搬上馬背。
沙利那看向遠處的營帳,眼裡全是仇恨。
看了半晌,她猛夾馬腹,奔向羅羅城。
突帖尓在祭壇邊跪了五日,其實他根本沒有祈求天神原諒,他每一刻都在等待鷹使和烏吉拉父女的回音。
「王——」熟悉的聲音入耳。
突帖尓回首。
是他的小王后。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你阿爸呢?」
沙利那聽到「阿爸」二字,淚水又盈滿眼眶。
她向王說明緣由,不斷詛咒大燕人。
突帖尓聽到燕人殺了他議和的使者,一顆心猛地墜入了冰窟。
烏吉拉死了,那阿布來……
突帖尓如芒刺背,阿布來多半也死了,大燕是決心要滅他北離。
他讓沙利那好生安葬烏吉拉。
沙利那看著王,只說了一句請他為自己的阿爸報仇。
突帖尓麻木地點了下頭,說會幫烏吉拉報仇的。
等沙利那走後,他癱坐在祭壇邊,望著碧藍的天,出神了許久。
與大燕,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年輕的王還未長成,細弱的肩上卻擔起了整個北離。
他只消沉了半日,晚上便召集了各部首領,讓他們趕快將城外的族人遷入城內,然後搭建防禦工事,準備與大燕一戰。
伊茲迪爾得知突帖尓私自下令,十分生氣。
「王,羅羅城住不下這麼多人。」伊茲迪爾坐在王座之下,語氣算不上和善,「請您收回命令。」
「天師,勝利屬於北離,可大燕的刀劍會傷害我的子民。」
伊茲迪爾淡淡回道:「不會,只要他們夠誠心,即便刀劍落下,天神也會庇護他們。」
那麼多人湧進城內,巫師的宮殿和祭壇肯定會有很多人來祈禱,他們可沒功夫應付那些賤民。
突帖尓咬牙切齒,「既然如此,請天師帶著大巫們去城外吧,你們是神的使者,神最庇佑你們。」
伊茲迪爾聞言怒斥:「放肆,我是天神的神使,即便您是草原的王,也不能冒犯天神的神威。」
突帖尓不甘示弱,朝門外喊道:「達刺兒,將天師和大巫們請去祭壇,大戰在即,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達刺兒剛被突帖尓任命為北離第一冒勒穆,統帥所有部落的勇士。
人高馬大的達刺兒像一座山站在伊茲迪爾面前,拉過他的臂膀,恭敬地說:「請吧,天師。」
伊茲迪爾被捏得生疼,哼了一聲,甩開達刺兒的手,走出了宮殿。
他奉命帶著大巫去了祭壇,然後讓數百飛鷹盤旋於祭壇上,發出慘烈刺耳的鳴叫,以此來表達對突帖尓的不滿。
那些大巫被突帖尓軟禁於祭壇,不過幾日,便熬不住了。
他們的宮殿比王宮更舒適,他們的侍女都是神最忠實的美麗信徒,他們的飲食比王更豐盛。
衛兵雖然奉命看守天師和大巫,但是對於神使的要求,他們不敢拒絕。
於是,這些大巫在祭壇又過上了原來的奢靡生活,白日沒了信徒前來祈禱,他們越發放蕩,祈神的祭壇前不斷上演淫/靡戲碼,無知愚昧的信徒以為是神在眷顧她們。
突帖尓卻無暇理會祭壇里的事,那些大巫只是穩定百姓的活體神,只要他們在,百姓就會相信北離會勝利,為北離和天神獻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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