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荀家父女上車後,沈鳳翥見陸煉目射寒光卻又拿他沒辦法的囧樣,心裡十分暢快。
少頃,荀家父女下車,荀彰驚喜地看向沈鳳翥,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吃過飯,沈鳳翥將車裡的糕餅都給了源娘,小源娘抱住沈鳳翥,在美人叔叔的臉上香了幾口,逗笑了幾個大人。
辭別荀彰,一路向東,直奔玉京。
梁儼等人作為凱旋之師,在玉京城外五里時就有官員迎接,入了城更是被夾道歡迎。如驟雨一般的鮮花、手帕、香囊扔到眾人懷裡,砸得皮薄肉嫩的長平侯晚上脫了衣裳一看,身上一片青紅。
入城之後,燕帝即刻傳召眾人,眾人更換禮服面聖。
燕帝見一眾年輕兒郎丰神俊逸,英姿颯爽,聖心大悅,晉梁儼為一品親王,封號「榮」,封陸煉為平北郡王。
沈鳳翥聽到梁儼被封一字王,心中激盪,忍不住低頭偷笑。
這封號甚好,榮耀顯貴,正襯他的阿儼。
燕帝見了北離王,看著年輕的北離王跪在地上,對他俯首稱臣,他心中湧起一股豪氣,他果然是今世第一雄主,普天之下,憑他是誰,皆是他腳下臣。
封賞之後便是宮宴,觥籌交錯,輕歌曼舞,從上至下都很歡喜,連一向不碰酒的沈鳳翥,都禁不住眾人勸說,喝了一盞甜酒。
後果就是醉倒在席間,不省人事。
梁儼見狀怕他睡在桌上吃了風,故向燕帝告辭。
朱道祥看著廣陵王…不對,榮王殿下,皺了皺眉,心道這小殿下也太沒眼色了,陛下都沒走,他個小輩怎可先走。
燕帝端著酒杯,笑著看向兩人,揮揮手,允了梁儼的請求。
席散之後,燕帝到了王昭儀的昭陽殿,躺在柔軟的腿上醒酒。
王昭儀輕輕按著燕帝的太陽穴,柔聲詢問輕重,又給他餵了一盞蜜水。燕帝本就只有三分醉意,蜜水下肚,整個人都醒了。
王昭儀見燕帝起身,撒嬌似的扒著他的臂膀,詢問梁儼的近況,又請求燕帝准許梁儼和王相明日到昭陽殿來。
燕帝笑道:「愛妃怎麼突然想召他們入宮?」
王昭儀面帶憂愁,湊到燕帝耳邊嬌語。
「原來七郎和他大舅還冷著?」
王昭儀柔聲道:「都是因為陛下,當日我兄長為了陛下不肯徇私,連親外甥都趕出了家門,前兩年七郎從北地回來,他連兄長的面都不肯見,兄長是有苦難言,七郎既是臣妾的孫輩,也是臣妾堂姐的孩子,臣妾自然心疼七郎。他是您的孫子,我兄長自然不敢僭越冒犯天家威嚴,因著臣妾是您的妃嬪,這才敢擺個長輩譜。」
燕帝聞言大笑,「他小孩子家氣量小,性子又直,王卿當真是有苦難言。」
「陛下~」
「好好好,愛妃受委屈了。明日愛妃便召他們到昭陽殿用午膳吧,朕允了。」
王昭儀聞言喜不自勝,連忙謝恩。
「好了時辰不早了,去梳洗吧,朕乏了。」
等王昭儀走後,燕帝朝朱道祥揮了揮手,朱道祥趕緊又倒了一杯蜜水來。
「陛下,王相與廣陵王交惡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您還……」
燕帝笑笑,「朱道祥,你這腦子鈍囉。」
「奴婢腦子靈光得緊。」
「冰池這兩年在北地監視七郎,那些信你也看過,七郎沒那心思。何況今日你也瞧見了,他只顧惜長平侯,其餘的皆不入他的眼,他眼中沒有這江山,不會拉幫結派,自然也懶得與王家虛與委蛇。」燕帝越想心裡越舒暢,「王家只怕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自己當年跟慌腳雞似的與七郎斷了聯繫,現在想藕斷絲連,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
「那您還……」
燕帝搖了搖頭,「朱道祥,你跟我幾十年,怎麼還沒學會制衡之道。如今太子得意,一家獨大,這龍椅歸誰,我還沒定呢,得給他一點緊迫感,否則啊,太子會動不該動的心思。」
朱道祥聽完倒吸一口涼氣,「太子純孝,您多慮了。」
燕帝自嘲一笑,嘆道:「我怎能不多想啊,朱道祥,你說為什麼我這些兒子一個頂一個的不中用,沒一個像我的,這皇位除了我,我給誰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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