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直直的,倒十分可愛,沈鳳翥也不想說那些酸詞艷語了,只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往上蹭了蹭他的臉頰。
梁儼垂眸淺笑,「冷嗎?」說著將懷中人抱得更緊了些。
「阿儼,明日若王家邀你上門,你還是去一趟吧。」
「我去王家做甚?不去。」
「初一拜舅,還是走個過場吧。去年你不在玉京,我自作主張幫你送了年禮,雖說你懶得與王家周旋,但面子還是要做給外人看的。」
「我懶得去,這樣吧,我送些禮物給王老夫人,也算全了禮節。照這樣說,寶貝,你明日是不是要去拜訪你大舅二舅?」
「嗯。」沈鳳翥捏了捏他的耳垂,「我明晚才會回來,別等我用膳了。」
梁儼笑道:「我跟你一起去。」
沈鳳翥聞言,指尖猛地一動,疼得梁儼齜牙咧嘴,「浪蕩,你平日留宿侯府,外人最多只說我們兄弟關係好,倒也瞧不出什麼。明日你不去看親舅舅,反倒跟我走,這算什麼禮?」
「你大舅二舅,都是我舅。」梁儼握住皓腕,細細摩挲,直勾勾盯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我跟你好了這麼多年也沒拜訪過他們,這才是真無禮。」
沈鳳翥面上一紅,慌亂低頭,「你要見他們隨時可以見,也不必非要初一,玉京人多眼雜,謹慎些為好。」
「都生了四個孩子了,怎麼還這樣害羞?」梁儼看著愛人嬌態,心池蕩漾。
鳳卿容貌艷麗,只一眼便能攝人心魄,讓人目不轉睛,梁儼尤愛他低頭垂眸之態,嬌羞如風中花,不勝涼風,麗質天成,惹人憐愛。
「不許說這些浪話!」沈鳳翥見他又拿葷話打趣自己,愈發羞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梁儼慢慢掰開修長手指,握在掌中,「寶貝你先聽我說,我明日跟你去,不只是為了拜訪舅舅,還有別的事拜託他們。」
「我大舅不過是吏部錄事,二舅只是禮部侍郎,榮王殿下,您有什麼事還要拜託他們?」
梁儼笑道:「巧了不是,我正有事要求二舅。」
沈鳳翥聞言,坐直了身體。
梁儼解釋道:「陛下準備將北離也劃作一州,併入鎮北節度的範圍,由我管理。北離蠻荒,除了草場牛羊,沒什麼稀奇,那些年高有才的寧願在玉京候補也不願去北離,如今春闈將近,我也挑些年輕肯乾的。」
「哦~」沈鳳翥聽出話頭了,「原來殿下是想掐尖兒。」
「正是。我想著二舅在禮部,又主管春闈,這不沾夫人的光,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梁儼此舉有自己的心思,但總體是為了建設北離,說出來並無不妥,眼前之人又是自己最為信賴之人,便完完全全說了出來。
沈鳳翥卻越聽越不對勁,阿儼怎麼像在攬近臣心腹,養馬蓄兵,準備謀反……
看著那雙澄澈眼眸,沈鳳翥覺得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阿儼不是真的廣陵王,他不慕虛名,一心為百姓謀利,自己不能這樣想他。
「阿儼,這教化蠻夷不需要進士郎,而且你若想要從頭培養心腹,更不能從榜上挑,上了榜進了殿試,便是天子門生,何況能重進士的多半出身大族,身後勢力盤根錯節,不可能像旺哥他們那般忠心可靠。」
沈鳳翥摸了摸他的臉,心道果然還是小傻子,自己以後得多花些心思了。
經沈鳳翥一點,梁儼反應過來了。這裡是玉京,不是軍中,也不是現代。他那一套因材任職的套路行不通。
「而且你行事謹慎些,你這樣招徠未出仕的舉子,有朋黨之嫌,你又是這樣的身份,若陛下猜疑你有心謀反,咱們可能又會被流放。」
梁儼心裡一驚,忙道:「我沒有……」
「我自然知道你沒有那心思,我只是提醒你。」沈鳳翥見他臉色難看,親了一口紅唇,又安慰道,「好了,別擔心這些,你若想要人才,春闈之前我去參加些詩會雅集,幫你尋摸尋摸。這會試考卷不糊名,除了極其出眾的舉子,其他的多是名門望族之後,那些滄海遺珠夠你用的了。」
梁儼見沈鳳翥這般為自己籌謀操勞,心裡一軟,「別,那些雅會累人得緊,累壞了身子,得不償失。」
「不過坐著喝茶吟詩而已,有什麼累的?」沈鳳翥靠在懷中嬌笑兩聲,「再說不去詩會,日日跟你呆在一起,我更累。」
梁儼大吃一驚:「跟我在一起累,鳳卿,你說真的?」
「當然累了。」嘴角勾起一個靈巧的弧度,明知四周無人,沈鳳翥還是飛快逡巡了一圈,然後慢悠悠湊到梁儼耳邊,「好個忘性大的登徒子,你白日裡少折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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