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兩全了。
到時候地下重逢,抓住凌虛哥哥的衣角,哥哥就又會喜歡他了。
看著漣漪散盡的池水,淳于青若綻開了笑顏,心也隨著木匣沉了下去。
與此同時,梁儼率兵挺過了龍河,只是玉京發了詔令,他們無法再打著勤王的名義,於是索性豎起了反旗。
只不過不是平白無故地反,而是另有說辭。
當年文懷太子被鴆殺是因為他發現了戶部挪用西疆軍費為燕帝修建天熙台,燕帝為了轉移臣民對西疆戰敗的討論,同時為了不讓挪用軍費的事情暴露,於是自導自演了一出太子逼宮的大戲來轉移矛盾,順便將相關知情人員全部滅口。
孟寶昌純粹是因為倒霉,當時剛好是他在西疆作戰,燕帝就順水推舟,讓他背了鍋,治了他貪墨之罪。
南下之前,孟寶昌在沈鳳翥的提點下才將這層因果想通,怪不得陛下沒有賜他死罪,當晚去了宮城的金吾衛只有傲兒活了下來。
一切都是燕帝的陰謀!
孟氏父子想到路上自願赴死,讓他們爺倆逃出生天的家人,頓時恨極了燕帝,如今梁儼造反,正合他們的意。
至於鎮北軍,一個是遠在天邊,橫徵暴斂的皇帝,一個是與他們同吃同住,為他們父母妻兒提供生活保障,賞罰分明的榮王,選誰顯而易見。
加上得知燕帝奢靡成形,大興土木,為一己之私害了這麼多條人命,擁有樸素善惡觀的兵士頓時燃起了仇恨之火,恨不得啖其血肉。
他們並不在意誰做皇帝,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過上好日子,他們就認誰。
榮王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他們就認榮王。
越來越靠近金京,梁儼收到了梁玄真的鷹信。
看著幽州崔氏被滅的來龍去脈,梁儼和沈鳳翥的心如同坐了一次過山車。
好在有驚無險,北地現在安然無恙,還多了一大筆軍餉軍糧,可謂意外之喜。
眾將得知這個消息後也大吃一驚,沒想到兩位郡主這般厲害,竟將雄踞一方數百年的世家豪族踏平了。
根據前方斥候來報,燕帝已經在萬陽部署了軍隊,行半日便能抵達。
梁儼雖然嚴格,但對士兵最是捨得。
他在能力範圍內給予了士兵最好的衣食,也不剋扣拖欠軍餉,還有足量的醫士跟隨,以至於鎮北軍龍精虎猛,氣勢洶洶,軍容整肅。
次日,鎮北軍極速前進,在午前就將萬陽包圍了起來。
萬陽是金京府的門戶,位置關鍵,但地處平原,易攻難守。
梁儼沒把萬陽守軍放在眼裡,這並不是他自大,而是對比出來的結果。
邊州軍隊武力尚可,但中原地區武備鬆弛,地方團練更是形同虛設,北地之南的州郡團練連他當年所在的幽州團練都比不上,更不用說他的鎮北軍了。
何況梁儼還有一把未出鞘的利刃——冒勒穆騎兵營。
裡面的輕重騎兵全是北離人和突厥人,他們高大健壯,視力耐力體力都極好,還天生好鬥。
加上樑儼優中選優,能進冒勒穆騎兵營的人是北離州和平州最健壯勇猛的青壯年。
利刃被梁儼藏在軍營中日日打磨,還不曾亮出沾過血,如今正嗜血狂躁。
吹角聲中,梁儼舉劍喊道:「我的冒勒穆,該你們上場了,拿下萬陽,本王重賞!」
南宮紹前兩日才趕到萬陽,聽聞叛軍將至,便派了士兵在城外迎戰。
他壓根沒把榮王放在眼裡,烏合之眾爾爾,不足為懼。
可惜壯士已暮年,他手下的兵也不是當年隨他征伐西疆的強兵,而是臨時徵召,從未上過戰場的士兵。
冒勒穆騎兵嘶吼著向前衝去,萬陽城外的守軍被震天響的吼叫和馬蹄聲嚇破了膽,頓時生了退縮城內之心。
冒勒穆騎兵聲勢浩大,城樓之上,南宮紹還未懼,萬陽縣令向勇卻先懼了。
「防禦使,這些人來勢洶洶,快向蕭將軍求援,我們撐不住的。」
「不過千餘人馬,爾有何懼?」
向勇雖名勇,但人不如其名,又常年沉醉於京畿之地的繁華,哪裡見過這陣仗,他暗暗忖度半晌,認為投降才是上策,否則他這條命保不住。
反正榮王也是皇室血脈,誰做皇帝,他都是官。
於是抄起身邊的鼓槌將南宮紹打暈,不戰獻臣出降。
向勇都做好鎮北軍進城奸淫擄掠的準備了,沒想到榮王麾下軍紀嚴肅,沒有進城騷擾百姓,動刀動槍。
南宮紹醒來,見萬陽失守,痛罵向勇膝軟。
向勇卻不以為然,說他這叫審時度勢。
他這一降既保住了自己的命,還保住了萬陽百姓和不少兵士的命,這可是大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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