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之前,查了近期軍部的簡報。」艾西禮道,「新聖堂附近、需要高級潛伏人員、偵查期較長——最符合以上標準的是五月份的外交文件失竊事件,根據調查進展,曾看到可疑人員出現在新聖堂附近。」
「但是昨天有新的消息傳出,據說這份遺失文件出現了副本,似乎是盜竊團伙內部出現分歧,有新的賣家想要將它搶先賣出。」
他看著歌伎,緩緩道:「您昨天沒有來。」
「我推測。」他的話語清晰而流利,「是您放出了消息,目的在於引蛇出洞,真正的盜竊者擔心文件被搶先賣掉,就會出手殺死擁有副本的人。即使是在新聖堂,殺掉一個歌伎也並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價。」
「一切如您所願。」艾西禮看向昏死過去的俘虜,「即使這個人不是真正的盜竊者,也足夠從他嘴裡套出背後主謀的身份了。」
歌伎聽完,用槍管撓了撓頭,「消息蠻靈通嘛,看來上將的書房對你挺開放。」
「我也有自己的一些渠道。」
「你剛剛用了『推測』,這不好。」歌伎把彈匣推進去,「勉勉強強六十分吧。」
說完他舉起槍,朝艾西禮的方向乾脆利落地扣下扳機。
身後有倒地聲傳來,艾西禮被腦後炸開的血花濺了一頭一臉。
「在士官學校沒學過嗎?」歌伎拖著俘虜走過來,玫瑰雪茄的味道瀰漫在四周,「狙擊手常常和近戰人員協同出現,如果只控制了其中一方,務必留意周圍環境。」
艾西禮感到喉嚨有些堵,「……是我的失誤。」
「邏輯較強,判斷力中等,體能中等,反應和應變能力有待提高。」歌伎和他擦肩而過,聲音從背後傳來,「等入學了且得練啊年輕人。」
他說完踢掉腳上的鞋,鞋跟斷在血泊里,感慨道:「這打掃起來不容易,新聖堂的神職人員脾氣出了名的差,估計軍部這回又得挨罵。」
接著跨過窗戶,將俘虜和壞掉的高跟鞋隨手一扔,朝外邊的艾西禮道:「別發愣,清道夫馬上就來,估計玫瑰廳很快就會被封,這受損程度沒一年半載修不好。」
艾西禮走過來,「……您的意思是?」
歌伎把畫板外裹著的油紙撕開,「你的畫啊!不是還沒畫完嗎?趁現在趕緊完工,我早就好奇你到底會把我畫成什麼樣——」
說完他抬頭,和畫像上的眼睛四目相對。
良久,他笑了一下。
而後抬手划過側臉,在淌血的傷口上蘸了蘸,待滿手鮮紅,他伸出食指,點上畫像的嘴唇。
「聖母以鮮血哺育世人。」他念出一句禱詞,「方有萬畝豐沃之地。」
艾西禮:「您喜歡嗎?」
「還行吧。」歌伎捏著雪茄,「雖然你身為士兵的成績差強人意,但是作為帝國大學的報名人,這畫畫得不錯。」
「謝謝您的讚譽。」艾西禮道,「如果您喜歡它,還請收下。」
「我為什麼要收?」歌伎扭頭看他一眼,「這不是你的入學作品嗎?沒這幅畫你怎麼上帝大?」
說完他又笑了,吐出一個煙圈,「年輕人,這麼喜歡我啊?」
艾西禮默然片刻,「我以為您是上將派來的。」
「哦,我聽說過。」歌伎恍然大悟,「上將常叫人跟著你吧,據說幾年前你去讀士官預備校也是上將派人把你抓去的,差點鬧成綁架案,軍部至今還把它當笑話講——」
他說著「哈」了一聲,「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上將派來抓你進軍事學院的?」
艾西禮沒說話,看起來仿佛有些尷尬。
「放。」歌伎踢開腳邊的碎玻璃,「我當年讀士官學校也是讀一半就跑了,教官半夜抓人,我在山裡不吃不喝三天才躲過去,自那以後士官學校就有一條知名越獄路線……」
艾西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原來那條路線是您走出來的。」
「以後進了帝大就沒那麼苦了,最起碼食堂好吃。」歌伎道,「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艾西禮聞言一怔,「您是帝大的教授?」
「啊,忘了自我介紹。」歌伎一打響指,「軍部機動隸屬,目前正在休假,偶爾干點臨時工。帝大給我發了名譽職銜,有時候我會過去代課。」
「入學考委有我的席位,你今年肯定能進帝大,第一學期體能課是必修。」他說著看向艾西禮,「希望到時候你的身手能有所進步,一年級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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