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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下午,他所見一切又讓葉游塵反覆記起,很是不爽。

不爽惡人為何不能得到懲罰。

這樣的惡人得不到懲罰,而不歸教中一些並未主動傷人,被迫走上絕境的人卻被人人喊打。

就因為他們是魔教。

真是可笑。

憑什麼黑白要他們斷定?他們指黑為白就可以,而魔教人連個辯駁的機會都不曾有?

「不歸。」

沈朝嵐從縣令那探得消息回來,便見葉游塵好端端的床不睡,非要跑到人屋檐上躺著,手裡端著個酒壺。

葉游塵今日著藍色衣衫,將沈朝嵐贈送的髮帶繫著,隨著這人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叮叮噹噹,好似被家養的小貓。

「沈朝嵐。」葉游塵聽到動靜,單手撐著腦袋側身看向屋檐下的人,他抬手一揚,將酒壺隨意丟去,便被沈朝嵐輕易接住。

而後,沈朝嵐聽見葉游塵說:「你送這玩意兒與我,可是想讓我無法藏身?」

葉游塵嘴角噙著笑,纖長的手指繞著髮帶纏了幾圈,臉上泛著醉酒的紅暈。

沈朝嵐端住酒罈,飛身上前,徑直在這人眼前穩穩站定。

他垂眸,盯著眼前揚著笑意,出口肆無忌憚的葉游塵,心中微動。

這些天,葉游塵都在操心罪魁禍首的事情,他不願不歸教背黑鍋,也知道外界有多少人等著看他笑話。

可他不能露怯,更不能退縮,他二十出頭就已經掌管魔教,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也就這種時候,這種時候可以糊塗些。

「你醉了。」沈朝嵐蹲下身欲將葉游塵扶起。

「我沒醉。」

葉游塵還要去奪沈朝嵐手中的酒壺,被他輕易躲開。

葉游塵不服,直接出招,沈朝嵐也陪著他鬧。

兩人輕功都是一絕,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酒罈在空中時而上拋,時而下落,兩人內力相對之時,酒罈難逃破裂宿命,醇香的酒水如同銀花般四濺,灑在兩人身上。

葉游塵輕舔了下落在唇邊的酒漬,見沈朝嵐也濕了一臉,樂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你沈朝嵐也有如今。」葉游塵好笑地問,「沈大公子,這酒味道如何?」

沈朝嵐上前兩步走到葉游塵跟前,目光深邃而寧靜,他抬手輕輕抹去恰好落在葉游塵眼角的酒漬,送至唇邊,淺嘗一口。

「尚可。」他說。

而後不顧葉游塵瞪大的雙眼,將人直接擄下屋頂。

葉游塵直到被沈朝嵐拉去床上躺好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玩意兒……

沈朝嵐怎麼怪怪的。

反正要是他,他是不可能去嘗周家兄弟臉上的酒水,髒死了!

可人換成沈朝嵐的話……

葉游塵腦袋暈暈乎乎,酒精開始作祟,他越想越糊塗,眼皮最終撐不住,疲憊地闔上。

徹底失去意識前,他聽沈朝嵐在他耳畔呢喃:「我自是想你無法藏身,永遠活在我眼前。」

葉游塵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人剛醒就聽到周家兄弟在桌前你一句我一句嘀嘀咕咕。

「你說,咱們就不在一晚上,那沈朝嵐不會給教主下藥了吧,這麼久了還沒醒。」

「別胡說,沈朝嵐雖然是正派,但是做事還是比較光明磊落。」

葉游塵無語。

他早就提議右護法應該請個老夫子來教手下識字讀書,不然成語亂用,話亂說。

正派和光明磊落放在一起太奇怪了。

「你倆說什麼呢?」葉游塵撐著床起身,揉揉腦袋,竟沒有宿醉的疼。

再一低頭,身上衣服也被換了一件,香噴噴的,不是酒臭味。

「我衣服是你們換的?」他問。

周家兄弟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

「到底是不是?!」

「老大,不是我們不想幫你換,實在是我們回來的時候,沈朝嵐那狗……那人剛好換完,拿著你換下的髒衣服說要去幫你洗淨。」周有銀急著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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