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開易已經說了,他今天要走便是無緣門主考核。
做人不能太貪心,既要又要,這點道理沈朝嵐還是懂得。
「抱歉師傅。」
沈朝嵐不敢去看柳開易失望的眼睛,微微低頭固執地辭別,抬腳往門外走。
柳開易見這榆木腦袋敲打都沒用,火氣直冒,但是誰叫這是他一手帶大的徒弟呢?
沈朝嵐七歲就跟著他練劍,話少,悶不吭聲,你說十句,他可能就回你兩句,有時候連他都不明白自己一個話癆,徒弟怎麼這麼不愛說話。
他同樣知道沈朝嵐不僅擁有天賦,還比常人更加勤奮刻苦,修煉途中從未有過抱怨,喜怒不形於色,很少跟他提要求。
這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屢次為了魔教那小子破例。
柳開易也不是個古董,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沒見過,他就是怕,怕這小子飛蛾撲火,一心一意要護人家,結果轉頭人家根本不需要。
「站住!」
柳開易將人呵斥住,知道自己是說不動這小子,語氣不再像方才那麼暴躁,走上前語重心長地問:「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就這麼走,也不想要門主之位,打算拿什麼護著人家。」
沈朝嵐眸色微沉,手中劍柄不由握緊,落塵劍像是感召到主人堅定的情緒,興奮地發顫。
他轉回身,身姿挺拔,帶著義無反顧的執著。
「若言書一無所有,那便用我手中的劍來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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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寶子們,遲來的新年祝福,希望大家這一年一定健健康康!!最近跑醫院深有感慨,身體健康真的太重要了。
第24章 追蹤
是夜,庭院深深,樹影綽綽。
葉游塵一身夜行衣,束著高高的長馬尾,鑲金的玄色腰帶勾勒出細窄的腰身,整個人看上去乾淨而利落。
他單手枕著腦袋,斜靠在挨著圍牆邊生長的樹杈上,雙目微闔,神態極其愜意,偶爾會往那屋內亮著燭光的方向暼兩眼。
另一邊樹杈同樣候著的周有銀動彈了下幾乎快僵硬的身子,壓低嗓門輕輕喊了聲:「老大,我們已經跟了嚴安平三天,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是不是想多了?」
葉游塵眼微睜,不緊不慢道:「再等等。」
茂密的樹葉將兩人身子隱藏得恰到好處,在夜色襯托下更無人發覺。
沒過一會兒,屋內燭火熄滅。
周有銀見狀,以為又像前三天那樣休息了,整夜不出,困意頓時湧上心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掛淚。
這淚掛到一半,輕微的推門聲從不遠處傳來。
周有銀頓時困意全無,扒開遮擋視線的葉子便見嚴安平背著個行囊鬼鬼祟祟地出門。
明明是他的院子,卻偷偷摸摸,顯然他並不想被人發現。
練武之人聽覺向來敏銳,葉游塵在門被推開那一刻便已清醒。
他沖周有銀使了個眼色,利索地將臉蒙住,只露出一雙濃情的桃花眼,悄無聲息跟上。
嚴安平行李並不多,就背著一個小包,最多只能裝下一套換洗衣物,再就是手中那柄長劍。
長劍是師伯洪飛白送的,他記得從前師兄及冠,師尊都會贈送一柄好劍,當時的他就興奮不已,想著自己到了那一天,師尊會送什麼劍給自己。
可惜的是,師尊收他為徒時已年過古稀,最終未能等到他及冠,他成了沒有師尊照顧的流浪少年。
直到及冠那天,洪飛白代替師尊贈了他一柄寶劍,特意請的麗州知名鑄劍師季之鳴打造,據說此人祖上給皇家鑄過劍,天下聞名的「將軍劍」便出自他們家,此人鍛造手法比他祖上更是青出於藍,而且傳聞他還有一層皇家關係。
可見能讓他親自鑄劍並非一件容易之事。
嚴安平對此劍分外珍惜,第一時間給它取名為「斬魔」,他要用這把劍斬斷世間所有邪惡,將每一個破壞和平的魔教通通處理乾淨,還世道一個清平。
嚴安平始終記得當年洪飛白將劍交於他手時的真切叮囑。
「發揚劍循門之事就靠你們這群後輩了,咱們劍循門做事向來行得正,坐得端,不必顧忌旁人看法。」
他一直將此話銘記於心,為此得罪不少人,哪怕有時候說話難聽了些,但他始終相信惡便是惡,不可能因為起了一點憐憫之心就可以相信他們會變好。
在此之前,嚴安平一直認為自己所做之事都是正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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