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在他心中也沒有很重要。」尤金看著封面,淡聲說著。
晏塵:「我並不這麼認為。」
他起身,走到尤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這位已經年邁的雄蟲,他的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淚溝尤其深。
「你認不認為重要嗎?如果你愛他你就應該去死!」
尤金抬頭直視晏塵的眼睛,後者第一次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憤怒,但是晏塵不明白他在憤怒什麼。
「如果他愛我,我就更應該努力的活下去。」
尤金笑了,開始是小聲的笑,帶著諷刺,後面笑聲逐漸變大,以咳嗽結尾,他的眼角濕潤,聲音嘶啞:「你什麼都不懂,我費盡心機讓他嫁給你,就是因為你會死的很快。」
屋外在打著大雷,電閃雷鳴,房間內是燈火通明,只是氣氛有些詭異。
晏塵面不改色:「何以見得?」
尤金將那相冊抱在懷裡,他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你能活到現在,說明你也是有些本事的,不如你來猜猜為什麼?」
【宿主,他看起來有些嚇人】
【看起來有些像瘋子,但是不確定,我目前對他的感官很奇怪,你給的資料應該是有些問題的】
系統不吭聲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到如今它也覺得資料太過於片面了,天知道波爾曼家族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晏塵站著,和尤金形成無聲的對峙,他不能耽擱太長的時間,沒過多久他就直接坐在了尤金的身邊——準確來說是那本相冊的身邊——尤金將它放在了沙發上。
「議會,你知道議會想讓我死,對嗎?」晏塵將視線放在相冊上。
尤金:「你知道就好。」
他換上一副悲憫的神色,看著晏塵的眼睛裡滿是笑意:「只要你死了,蘭斯洛特就會活得很好。」
晏塵說:「我沒明白,您在我面前是一副事事以他為先的慈父模樣,可現實里您和蘭斯的關係卻爛到了極點。」
尤金:「畢竟是父子一場。」
晏塵低下頭彎了彎嘴角:「可是傳言中您親手殺死並吃掉了您的雌君,將年幼無知的孩子趕出家門,最後蘭斯是被拉斐爾收留。」
尤金聽聞此話臉色一變,他張嘴似乎說了句什麼,但就在此刻外響起轟鳴的雷聲,將他的聲音完全蓋過。
上面是一個銀髮紫眸的雌蟲,和蘭斯洛特七成相似——除了那雙眼睛。
貝蒂·阿諾德,蘭斯洛特的雌父,尤金·鉑爾曼的雌君,那個傳聞中那個追逐真愛而死於雄主蠶食的雌蟲。
尤金的反應非常迅速,幾乎是在相冊翻開的一瞬間將它蓋上放到了身後,他滿臉懷疑的看著晏塵。
心裡有猜測是他在搗鬼,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晏塵乾的,尤金並沒有感受到晏塵精神絲的波動。
晏塵如願以償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內容,他換了一副姿態,紳士優雅卻又不失尊敬的姿態去面對尤金。
「我並不認為會將雌君放在相冊首頁日日懷念的雄蟲是一個無情無義之輩。」
尤金指尖一頓,隨後將手輕輕的放在了腿上,十指交叉:「真可惜,你來之前就應該打聽打聽我的,我就是這樣一隻雄蟲,他在首頁只是他最好看罷了,不見得後面全是他。」
他的喉中溢出輕笑,只是怎麼聽都不像是歡快的笑聲,反而帶著些許憂愁和粘稠的痛苦。
「可若是你真的像傳言中那樣討厭蘭斯,你為什麼非要讓他嫁給我?」
晏塵沒有期待尤金能夠第一時間給出回答,所以他也沒有留下讓尤金回答的空間,他自顧自繼續說著:「因為你在偽裝。」
「我不明白,你很愛他,所以精心算計,為他選好了最輕鬆的一條路。」
「你知道晏塵·克里斯汀會死去,死於議會的精心算計,但是我身處高位,他們不會對我的遺孀做什麼,雖然我的封地會被回收,但我所有的財富都將會被蘭斯繼承。」
晏塵直直望向尤金:「這樣他才可以無憂無慮的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
「再來說說雄蟲。」
「你十分清楚這個時代的雄蟲有著怎樣的醜惡嘴臉,因為你曾經就是這樣的,但是你不允許,或者說你根本無法想像蘭斯的下場。」
「所以在議會要為我挑選雌君的時候,你主動和他們搭上了線,對嗎?」
尤金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臉上的笑意全然消失,有的只是平靜和平靜中帶著一絲瘋狂的眼睛。
「你很聰明。」他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晏塵說:「我不止聰明,我還有實力。我可以保全自己,我也可以推翻議會。」
「可惜你猜錯了。」尤金將手伸到背後,捏住那個相冊,將它拿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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